而且他还和三子爹说,今天旗军放假,三子爹正好可以去看看自家的儿子。

说实在话,这些旗军们,平时家属是想见也见不着的。因为大部分时间里,这些旗军们都是在较场内操练,等闲难得出来。

听了这些话,三子爹自然心动,千户大人这么仁厚。现在千户大人有喜事了,这喜酒,自然是要去喝,况且有一些天没见到儿子了。不论是婆娘还是媳妇儿,都很想念,今天正好去五寨堡看看儿子,看他变成什么样了。

还有婆娘和媳妇儿,长这么大了,还没出过远门,现在让她们去五寨堡见见世面也好,三子爹这样想。去过五寨堡一次的他,自然是认为自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

三子娘道:“好了,好了,这老头,就知道催。”

她最后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对媳妇儿道:“媳妇,家里送给千户大人地东西,都带好了吗?”

媳妇儿道:“婆婆。都带好了。不就是一些喜蛋,还有那只老母鸡吗?”

三子娘道:“那就好。”

忽然她又有些犹豫。对三子爹道:“他爹,俺们家就送这些东西,这礼会不会太轻了?”

三子爹沉吟道:“前些天那些军爷们来时说,千户大人地喜事,千户大人有交待过不必送礼,反正贵重地礼俺们送不起,送了千户大人也不稀罕,就送些喜蛋表示心意吧,千户大人不会怪罪的。”

三子娘点了点头,一家最后整理好,兴致勃勃地出门而去。

这种情形,来自四面八方,各人纷纷来到了五寨堡内,更增添了五寨堡内地喜色。

按千户宅内和岢岚州顾千户的意思,今年黄来福的喜事要大办,所以除了在千户宅内张灯结彩,大摆酒席外。还有五寨堡内的较马场,和堡外地大较场上也是摆满了酒席。千户宅内放出话来,只要是来喝喜酒的,黄家都表示欢迎,不论他是堡内的军户,还是各地到五寨堡来的流民们,都可以坐到酒座上来。

这个消息早在几天前就传出,因此到了这天,堡内堡外的人,更是蜂拥而来,让五寨堡挤得满满地。特别是原先在五寨堡内的流民们,今天更是早早就占好了位子,领着一家老小,准备大吃一顿。再听到各处不断地传来的鞭炮声,大家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

而今天地五寨堡的旗军们也是放假一天,这些时间不断的严厉的操练,可把旗军们累坏了,因此大家都趁机放松一下。

今天是千户大人的喜事,黄来福已经说了普通旗军不用送礼,大家来喝杯喜酒就是了,当然,除了一些轮流巡逻守堡的军士们外,他们并不能外出,只能在较场内喝,到时还有他们的家属陪伴。

而此时在堡外的大较场上,早已是装扮一新,较场各处,挂满了大红灯笼。较场上,已是摆满了各种酒桌,上面放着一些糕点,具体地正餐,自然要等到晚上。

钱氏正在指挥着一些五寨堡军户妇女们,在忙进忙出的。前些天中,她忙于五寨堡大畜场的事,不过到了现在,事情已经是告一段落了。

而到了这两天,关于千户大人婚庆的喜事,她自然得到杨氏的话许,组织了一些五寨堡的妇女们出来做事帮忙。

此时,她就不停地在忙着,组织妇女们安排桌位,摆放糕点,旁边还有一些小孩们,在父母的许可下,穿上了新衣服,拿着一些鞭炮在到处乱放玩乐,整个较场内,都是显得喜气洋洋的。

按五寨堡当地地风俗,成亲时,需要摆酒席一天,早,中午是副餐,晚上迎亲后,是正餐。千户宅内,自然是招待较重要地客人,五寨堡较马场内,是旗军们及家属们的招待之地。五寨堡外地大较场内,是屯丁及家属们的招待之地。

而除了这些地方外,五寨堡外的大较场外,还摆了无数的酒席,专门招待那些闻风而至的流民们。这么多人,酒桌自然是一个问题,除了五寨堡内的军户们家中的饭桌外,还有各个农场的饭桌也抬来,再不够的话,还到了一些民堡中去借。

总之,黄来福这场婚事可谓是搞得声势浩大,一场婚事下来,怕就要花去近千两银子。

此时,正是早上副餐,在众人坐定后,五寨堡外的大较场内还好,屯丁及家属们还算斯文。但在大较场外的流水席中,那些流民们都是拖家带口来吃,一时大人笑,小孩哭,闹成一团。还有各地的民堡的民户们,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飞快地赶来。

各人一坐定后,就见桌上那些糕点以飞快的速度没了,还有一些米粥之类的饭食,也是按每分钟以一桶的速度消失,不过黄家为了这天,准备吃的东西非常多,倒也不怕各人吃得快。

钱氏一边忙着,一边看着身旁的刘玉梅,今天她也和妹妹刘二妞一起来帮忙钱氏做事,招呼客人。现在的刘玉梅,由于在宣传队内做事,已经成为了五寨堡的名人,各人都很喜欢听她唱歌,她唱的每一首歌曲,都是风屝各地,特别是《五寨堡》,《军哥哥》等,许多人都会哼唱两句。

此时许多屯丁们看到她后,脸上都是露出了仰慕的神情。不过刘玉梅却是对各人这种神情视若无睹,只是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钱氏当然明白她的心思,笑道:“玉梅啊,你不要担心,千户大人成亲,这是好事。等顾家小姐后,将来第二个你会轮到你了,你不用着急。”

刘玉梅脸上一红,低声道:“大姐,你说什么呢?”

钱氏笑道:“好了好了,你的心事我怎么会不明白?不过各人命不同,我们当然不能和顾家小姐相比,不过呢,将来玉梅做个妾室,也是很不错的,千户大人是个善心人,将来会好好对你的。”

刘玉梅眼波流动,不过却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