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犹豫多少受寒冷天气影响,御军行至北朔最北边戍之地晋源的时候,御军是一个月零七日之后。

青洛站在城楼上遥遥眺望着靳国的方向,董恪从城楼下走上来站到青洛旁边,望着远方道,“我想想,上一次到如此偏北的地方来是多少年前,已经是十年前了,那是我第一次随陛下上战场,九月份的时候,凰安城才刚刚入秋,同一时间这里已经在下雪了。”

青洛淡淡一笑,“原来陛下也来过这里么......”

“那时候陛下才十七岁,却已经跟随青老将军出入战场三年有余,打了不知道多少场漂亮的胜战。陛下十九岁的时候,东越公布下来的悬赏价就已经与青老将军齐等......”

“他有我高吗?”

“什么?”董恪茫然道。

“悬赏价啊?”青洛浅笑道,“他当年的悬赏价是多少?有没有比我高?”

“......”董恪呵呵干笑了两声,“你的悬赏价.......是当年青老将军的两倍......”

“所以那意思就是,同样也是陛下的两倍对吧!”青洛笑道,神色中洋溢着满满的得意。

董恪扶额,“将军,那是九年前!”

青洛浅笑,“我知道啊!”

“九年前的陛下才十八岁,可是将军您......”

青洛不悦挑眉,“我怎么了,我很老?董恪,好像你可是比我大四岁吧?!”

董恪汗颜,连忙微笑道,“是是是,将军自然不老,将军永远十岁!”

青洛这回是真被董恪后半句给逗笑了,“董恪,你这到底是夸我呢还是拐着弯在骂我呢,有你这么夸人的吗?!”

“十岁不是很好么,十岁的年纪最无忧无虑最纯真快乐,十岁的时候......”

“十岁的时候我父亲还在,十岁的时候翎儿还在我身边,母亲去得早,父亲又常年在外有时候连过年都无法团聚,所以那时候翎儿最依赖的就是我这个姐姐,每天就像一个尾巴一样追在后面寸步不离......”

“我父亲是在我十一岁那年战死的,同年母亲也随后病逝随我父亲而去,之后我便成了孤儿,所以十岁,也是我孩提时代快乐延续的最后一年。”董恪浅笑着说道。

“你父亲......”

董恪浅笑摇头,“我父亲只是一个小心的七品副少尉,之后我十一岁的我被带进军中,后来为陛下所看中进入世子府府卫军中,于是一步步,就有了现在站在将军旁边的我。”

“一个多月前在我中毒昏迷期间,你顶撞他并且连续六日不曾上朝,是吗?”

董恪淡淡一笑,欣然承认,“是。”

“按道理说,你最不该忤逆的人,就是陛下!”

“我知道。”

“那之前又是什么原因?”

董恪神色微微暗下,“是我误会了陛下,以为他对您......见死不救......”

青洛沉默了片刻,才浅笑淡淡道,“是吗?”

“所以,只是误会。”董恪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