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谢了医师,又付了诊金,正欲告辞时,却见红袖一脸焦急的进来了,身后跟着王嬷嬷。

王嬷嬷一见崔绾绾,从上往下又从下往上的来回看,惊问道:“姑娘哪里伤着了?”

“嬷嬷,不是我,是莲香姐姐,她救了我,我却撞倒了她,我没事,她伤了脚。”崔绾绾赶忙解释,众人太紧张她了,她唯恐莲香心生不快,要说起来,此事因她而起。

红袖一进来目光就先扫见崔绾绾无恙,倒是一旁的莲香面色有虞,心下已猜到七八分,此时听崔绾绾如此说,便一面低头打量莲香的腿脚,一面关切询问:“夏姑娘,脚伤可严重?”

莲香有些迟疑道:“初时很痛,方才这位萧郎中用了药,似是好些了。”

红袖早已瞧见绿茗手里拧着的药包,也看见了案柜后的男子,便上前施礼致谢:“这位想必就是萧郎中,多谢妙手医治。”

“姑娘客气了!在下挂牌行医,救治伤病原是份内之事,当不得谢。”萧秦客气的拱手回礼。

“谢是不必,若是姐姐们日后再有个伤痛,记得来我秦楚馆……”萧楚抢着接过话头,却被萧秦一声沉闷的“阿楚!”喝断。

红袖扫了一眼萧楚,没有理会,只对着萧秦道:“既已无事,便不叨扰。王嬷嬷,扶了二位姑娘回去。”

王嬷嬷和绿茗扶了莲香,红袖携了崔绾绾,丹心拧着药包跟着,几人出了秦楚馆,外面一顶软件并四个轿夫还有两个嬷嬷候着。

崔绾绾与莲香被人扶上软轿,红袖打发王嬷嬷先回邀月楼向陈上师禀明情况,余下人随后一径回了邀月楼。

邀月楼里,莲香在二门里下了软轿,由王嬷嬷和绿茗扶着送到了梨香别院,桑菊已一脸焦虑的候在那里。且有妙手堂请来的医师在一旁候着,见人回来了,忙命扶至榻上坐了,端了脚凳垫起来,除去鞋袜看诊。

“刘郎中,我妹子的脚伤怎样了?”桑菊忍不住问道。

已年近花甲的刘郎中仔细察看了莲香的脚踝伤处,方才起身,慢悠悠的净了手,神色轻松道:“夏姑娘请宽心。夏二姑娘的脚伤已有郎中及时医治过,且用药得效,不出十日便可痊愈。”

“看来萧郎中果真医术了得!”莲香闻言喜不自禁,扭头看向一旁的崔绾绾,脱口道。

崔绾绾这下确信莲香没事了,也跟着欢喜。眼角余光却猛然瞥见桑菊斜了她一眼,那一眼里有隐藏的恼怒,忙默然不语。

“多谢刘郎中!这十日里,可有什么需要特别当心的?”桑菊已放了大半的心,刘郎中是邀月楼一惯请上门看诊的,他说无大碍,那就是没事。只是作为姐姐,她还是忍不住多絮叨几句,问清楚了好。

刘郎中又将需要注意的嘱咐一遍,无非也就是按时上药,这期间不能再累再伤之类的话,与先前萧郎中嘱咐的并无多大差异。

一切妥当后,刘郎中告辞,桑菊送他出门。崔绾绾留在房内与莲香说了几句话,估摸着桑菊要回来了,便嘱咐莲香好生歇息,也就离去了。

这一日休沐被这么一番闹,崔绾绾回到锦云轩时已累得不行,绿茗和丹心也累坏了。此时已过晌午,几人还未用午膳,魏嬷嬷从大厨房端来温好的饭菜,崔绾绾也没什么胃口,胡乱吃了些,净了手脸,就只想好好睡一觉。吩咐王嬷嬷关好门窗,没什么要紧事不要叫醒她,崔绾绾换上寝衣就歇下了,又让绿茗和丹心也都歇一觉。

被一阵沉闷呜咽的钟声惊醒,崔绾绾一个激灵,猛的睁开双眼,这钟声听着不太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