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可以出门愉快的玩耍了!崔绾绾觉着天非常蓝,空气异常清新,心情愉快的像要飞起来!

能出来,她第一个想到要去的地方便是竹舍!自那次收到杨少华的信笺,崔绾绾但凡休沐日便跑去竹舍,学剑术,品香茗,谈天说地,好不开心!

说来也怪,她的剑术竟然不知不觉间突飞猛进,招招式式有模有样的。她将自己结合剑术和舞曲琢磨出来的剑舞,舞给师父和沈卓盈看,二人大加赞赏。师父提出几处修改,沈卓盈略作编排,挑了几个上等舞优,连日训练好了给她伴舞,这剑舞便在邀月楼传出去了。

长安人最爱新奇,邀月楼的崔姑娘常有奇招,故而这大半年来,声明日渐隆盛,虽则规矩苛刻,据说脾气也不好,不过来捧场的人却是不减反增,毕竟大家都是冲着观赏歌舞来的,至于美人嘛,大家伙儿都无法靠近,心里的气儿反倒都渐渐顺了,这样不论贵贱一视同仁,还真是个奇女子!

当然了,用杨少华的话说,她没有根基,未练筋骨,持剑用做舞蹈自是刚健,可若是遇到危险要想自保,那还差得很远。于是崔绾绾在剑舞初成后,依然有更多的借口去竹舍,比如精益求精,再比如,多加练习,争取能用剑保自己周全。

杨少华从那一次崔绾绾来访不遇后,便再没失约过,每次崔绾绾来,他都在竹舍里静候。温和耐心的指点崔绾绾的剑术,偶尔真诚的夸赞几句,让崔绾绾很受用。她想,她的剑术能精进这么快,与杨少华的悉心指导分不开。

崔绾绾看了看手中折扇下的坠子,长长的睫毛往下耷着遮住了眼睑。那一对儿红豆剑穗,她第一眼瞧见,便想着送给杨少华。可是,今日临出门时,看了一眼,又看一眼,到底是犹豫不决了。虽说她不像古代女子那般矜持忸怩,虽说大唐相对开明,可是,她一个女子,主动送这样的东西,总是不好意思。

这样成双成对的贴身之物,在男子还未表明心意之前,怎么能由女子主动送出呢?思虑再三,崔绾绾将红豆剑穗小心翼翼的收好,藏在柜子里。

竹舍里,杨少华已练完剑,正坐在廊下品茶。瞧见崔绾绾进来,眉目间不由溢满暖暖的笑意。

崔绾绾走近前,只略一拱手,便径自撩袍落座。

杨少华将一盏茶推过去,笑道:“前几日市集上的事,我都知晓了,所幸你安然无恙,今后一定要处处小心。”

“嗯,没事,我运气一向非常好。”

“那,今日是要习剑还是躲懒?”

“当然是习剑,我已许久未躲懒了。”崔绾绾尴尬又不满的嘟囔。

“你的剑舞,如今已是名动长安,还有修习的必要?”杨少华看到眼前的人那副娇俏模样,眸中微光一闪,却忙敛目抿茶,随口夸了一句,随口调侃一句。

“亏你是读书人,夫子云,学而常习之。我岂能浅尝辄止?”崔绾绾一本正经的掰扯,“况且,你也说过,我根基不稳,未练筋骨,若想以剑防身,还需勤学苦练,假以时日方能略有小成。这假以时日,怎么说也要练个三五年吧?”

“三五年?”杨少华眸中一闪而逝的黯然,脸上的笑容却愈加温柔,“你且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