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渺坊,雕梁画柱,薄羽轻纱,丝竹清扬,佳人翩跹,说不出的缱绻缠绵,旖旎曼妙。

杜子陵双眼迷蒙的看着场中的裴莺儿,如空谷莺啼却又情意绵绵的曲音唱的他一颗心软的一塌糊涂,更别提那映入眼中植入心间的婀娜倩影。

杜子陵自诩阅舞无数,能将春莺啭舞出神韵唱出腔调的,怕只有眼前这个裴莺儿了,那腰肢,当真是柔若无骨。

还未咂摸回味完,一声娇柔软糯的问安已在耳边响起,裴莺儿巧笑倩兮的款款一礼:“杜公子,莺儿这厢有礼。”

“莺儿姑娘快快请起。”杜子陵忙探身伸手扶起佳人,“来来来,莺儿姑娘请坐。”

裴莺儿也不推拒,顺势往旁边挪了一步,面上带着娇柔的微笑,缓缓坐在矮几一侧。

“莺儿姑娘,歌舞妙绝,举世无双!”杜子陵敲着折扇笑赞,“我敬莺儿姑娘一杯。”说罢,自己举杯一饮而尽。

“多谢公子。”裴莺儿低眉浅笑,优雅的端起酒杯,略沾了沾唇,又优雅的放下了,“多谢公子赐酒,莺儿今日身子略感不适,不便多陪,先告辞了。”说完已起身,娇娇弱弱的施了一礼,便欲转身离去。

“哎哎哎,我这还没说话呢......”杜子陵抬起折扇欲拦,裴莺儿轻盈一闪身,扶着婢女的手离去了,杜子陵手上落了个空,一折扇敲在掌心,不满的嘀咕,“这莺儿姑娘,一向柔顺,近来怎么如此不解风情?”

出了雅间儿远走几步,芳儿扶着裴莺儿下楼梯,一面悄悄扭头往侧后瞥了一眼,低声小心道:“姑娘,近来你如此冷落杜公子,就不怕他生气么?”

裴莺儿漾出一抹浅笑,反问道:“我如此待他已有月余,你瞧他还不是每日都来么?”

芳儿偷笑一声点点头:“也是,要照奴婢看来,这杜公子待你反倒比往日更好了。”

裴莺儿再不说话,扶着芳儿的手,袅袅娜娜的走去后园子里歇息去了。

杜子陵在雅间儿闷闷的又喝了一杯酒,这才呼呼的冲出飘渺坊,出门跨上马,甩着鞭子往程府去了。

程府后花园,秋高气爽,阳光明媚,天空很蓝,湖水很清。

程璟将一柄青钢宝剑舞的寒光闪闪,杀气腾腾。树上的鸟雀一阵吱吱喳喳乱叫,扑扇着翅膀纷纷飞走。林间的落叶簌簌飘落,未及扑入大地母亲的怀抱,便又被一阵阵剑气带入空中,旋转漂浮,纷纷扬扬。

她还真是信义第一说话算话!她说不来就不来,她每逢休沐就去竹舍,她与杨少华品茗谈笑,她去秦楚馆,她见崔明熹,她还去鸣泉山庄,她一有空就到处乱跑,可她就是不来见他!

一股股无名火从心头冲出,最后汇聚在手中长剑中呼啸而出!

远远立着的春雷秋雨,耷拉着脑袋,大气儿不敢出。

“哈哈哈,多日不见,程兄的剑法愈发精进了,大有狂风过境之势,妙哉!妙哉!“一声爽朗的大笑随着一袭绛色锦袍飘然而至。

春雷秋雨听见声音,心内俱是一喜,同时抬头看来人,刚刚松下去的半口气又呼的一下提到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