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乔哲打来电话,他声调间充满沮丧,但乔哲这般,更多的是为了他自个儿的事,“尘逸,尹曼也不知道夜玫瑰的下落。”

尹曼对乔哲自始至终都很排斥,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想要让她对他的看法有所改观,可她对他的排斥似乎是根深蒂固的,他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尹曼对他,甚至都没有一点的礼数礼貌,完完全全地不待见他,以至于到了极点。乔哲自我安慰: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费尘逸心里的担心又多了一分,她还能去哪儿?

低调奢华的车子与黑暗融为一体,汇入往来不息的车流当中,费尘逸此刻是迷茫的,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凌晨五点钟左右的时候,费尘逸还在开着车四处找人。他把自己能想到的地方通通找了个遍,可依旧没能发现夜玫瑰的踪影,哪怕是一点点。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他,真是急疯了。

淡定从容的FY董事长,一遇到有关夜玫瑰这个女人的事,就方寸大乱了。

费尘逸回了中南豪庭,他手底下的人手,都被他派出去找人去了。而今,一夜过去,没有一星半点的消息。

挨到中午,总算有了进展。

阿汤从外面进来,他知道费尘逸对夜玫瑰有多上心,所以一刻也没敢耽搁,“费先生,夜小姐现在人在警局。”

费尘逸从沙发上起身,外套也没来得及穿,直接往外走。裴姨心细,她拿起搭在沙发背上的西装外套,让阿汤给费尘逸带过去,费尘逸就只穿了件白色衬衫,天气预报到今天会有雨,这个季节变天了还不知道该有多冷。

一路上,费尘逸没别的话,只是重复着让阿汤开快点。阿汤擦着违反交通规则的边,稳妥地到了目的地。

阿汤还未下车去替他开车门,费尘逸便先一步推开车门下去。

想见狱中的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但,若是他费尘逸想见人,他就一定会有法子。

当夜玫瑰被警察带出来的时候,费尘逸唯有心疼,他的女人不该来这受罪。

人被带来后,警察就出去了,独留他们二人在一间并不算大的屋子里。幸而,他们中间没有阻隔的玻璃板,他可以听到、摸到。

他们相对而坐。

“你一夜未归,就是来了这?”费尘逸太阳穴处的青筋一道道的凸起,他的气恼不言而喻。

夜玫瑰抿了抿唇瓣,她盯着两人面前的木桌,“对不起,我反悔了。这几天我一直在重复着想这个问题,最后,我还是觉得,在一切真相大白之前,这个地方更能让我安心。”

费尘逸攥紧拳头,一下子砸到木桌上。他牙根咬紧,面部的肌肉线条因此而变得明显。他为了她能不待在这种鬼地方,做了很多努力,哪怕是有昨天白天发生的事情摆在面前,他也从没后悔过。能找到一个他想要用尽自己毕生的时间去呵护的女人,不易,他知道珍惜。

就在几十分钟以前,他还满心焦急地找了她一夜,恨不得将A市翻个底朝天。可结果是什么呢?她自投罗网!他之前所做的种种,都白瞎了,都他么的是多此一举!

“那个,公司的事情解决了吗?”

费尘逸勾勾嘴角,那笑却并不及眼底,“夜玫瑰,到了现在你还在想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你还真是不把别人对你的关心放在眼里。”

夜玫瑰想要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她知道他这是生气了,他生气的时候,习惯于叫她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