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玫瑰将他往后推了一把,随后,一个人向前走着。既然终归是要进去,她没必要被人拉拉扯扯的,到头来给自己找难看。

费尘逸几步走到她的身边,他揽住她的腰,薄唇凑到她的耳边,“走慢点,水蛇腰都快扭断了。”

夜玫瑰回瞪他一眼,费尘逸却是笑眯眯的,“紧张吗?这次我也准备了巧克力。”

夜玫瑰挺直脊背,“不需要,我一点都不紧张。”是啊,不紧张,因为一开始就没打算得到他们的认可,所以用不着紧张。

他们原本就出发的晚,这会儿,宾客都到的差不多了,宴会也马上就要开始了。

费父是一家之主,虽是费母寿宴,但他也只是允许管家安排的时候摆几桌酒席也就算了。没人敢反驳他,哪怕费母千般万般不愿意,也只得唠叨几句,然后受着。

几张红色的圆桌被摆在宽敞的屋内,地面铺了一层绣花的红底毯子,看样子就让人觉得大气、喜庆不少。

来人除了费家二老的亲戚朋友,其他的多是因着费尘逸的关系而来,无论交情好坏、认不认识。

费父看了眼自己桌上专为费尘逸留的那个空位,脸色阴沉下来,他对身边的费母也是没什么好脸色,“看看你的好儿子,你的寿宴他都能不来!”

费尘逸出现的很及时,出口喊了一声,“妈。”

费母闻声脸上顿时挂满了笑,只是,在看到儿子身旁的夜玫瑰后,她脸上的笑,瞬间敛了回去。

费父自然也注意到了夜玫瑰。

宾客中有人问了一声,“尘逸,你身边的这位是谁啊?”

“女朋友。”

费父面色铁青,见他就要起身发脾气,身边的费母连忙拉了拉他。费母压低了声音,“收收你的脾气。儿子好不容易回来趟,你别又再把他赶走。今天怎么着都是我的寿宴,我想安安生生地把它过完。后面的事,等宾客走了再说。”

费父是听进去了,这里坐着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也是极好面子的,尤其不愿在这帮人面前丢了老脸。

费父那桌上就只有一个座位,明眼人都知道那是给费尘逸留的。费尘逸却毫不犹豫拉着夜玫瑰,坐到了和他们辈分相差无几的另一桌。

“你不用管我,去跟你爸妈坐一起吧。”

“你人是我带来的,又是我女朋友,我怎么能不管?”他拉开椅子,按着夜玫瑰的双肩,让她坐下。

这一桌上的人,多是费尘逸亲戚家的孩子,夜玫瑰扫了眼,没一个她认识。

中餐素来讲究,一道道精美的菜肴摆上桌,费母先是说了几句,紧接着大家便开始畅聊,气氛渐入佳境。

费尘逸也免不了要与这些人寒暄几句。

夜玫瑰的视线被外面挂在廊柱的大红灯笼吸引,她还记得,当初她第一次来的时候,那是白天,她看到没被点亮的大红灯笼时,甚至幻想过它被点亮后在夜幕下的情景。之后发生的事,让她以为再也不会踏进这里半步。可人生总是充满变数,她没想到,她今时今日,就身在费家,亮着的大红灯笼也被她给见着了。

费尘逸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发什么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