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一字一语,清清楚楚地烙印在了她的脑子里。她平时记性也没那么好,今天这是不是开了挂了?怎么偏偏记得那样清楚!清楚到她止不住地流泪······

医生说,她并没有酒精中毒。

医生说,她被人注射了一种能够使人晕厥不醒的药物。

医生还说,每日开给她的点滴,只是普通的葡萄糖。

······

一连串的疑问,似乎都因为医生的话,而得到了明确的解释。可这样的解释,实在令她招架不住!

虽说有些问题的答案,医生也是有意藏着掖着,可她若不是知道了点什么,也就不会去问了。所以左右一联想,她很快心中就有了答案。

看来,一切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医生的口证,打消掉了她仅有的疑虑,泪水汹涌地往外肆虐流淌着,算上和费尘逸分开那次,这是她第二次哭得这样厉害。

她勉强自己勾起唇角,泪水却止不住将她白白净净的脸一遍一遍的冲刷着,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她却被蒙在鼓里这么久!

费尘逸应该是知道的吧,医生说是他抱着她来的医院。

她趴在床上,整个肩膀都在颤抖,泪水**了一大片被面。

费尘逸什么都没告诉她,将她把保护的好好的,是怕她知道了不能接受吗?

她的确不能接受!

那他呢?她紧闭上双眼,哭得泣不成声,心一定也跟她一样痛吧。

不,他应该还要痛!他明明承受了那么多,却还要在她面前强颜欢笑,将这个消息隐瞒下来。

夜玫瑰忽然从床上起身,猛地冲进了浴室。她拧开花洒,站在水流入柱的花洒下,将自己淋湿。她身上穿着的病号服整套全部湿透,头发上也哗啦啦往下滴着水。

哭声和水声连成一片,随着哽咽和抽泣,声音都是支离破碎的。

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从花洒里面流下来的水,迷蒙了她的视野,她眼前雾蒙蒙的,周遭都变得那么的不真切。

她几下脱掉衣服,一遍遍地洗着自己的身体,身体都被搓红了,却还觉得不够。她从没觉得自己如此的脏过,是的,脏!连她自己都觉得厌恶至极的那种脏!

当晚,她就做起了噩梦。

梦里,费尘逸回来了。

他还是那样的丰神俊朗,棱角分明的五官上却找不到往日那般温暖的痕迹,他冷冰冰地像看一个陌生人那样看着她。

她忐忑地上前拉住他的手臂,费尘逸却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他的声音,也是冷的,“夜玫瑰,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还要留在我身边不走是吗?”

她流下来的泪水一滴接一滴,如断了线的珠子,“尘逸,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

她的苦苦哀求,换来的只是费尘逸居高临下的冷眼旁观。

旁边的顾莘颜也幸灾乐祸地看着热闹,“夜玫瑰,我都替你感到可怜,发生的经过没法体会不说,连是谁做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