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夫人怎么看?”李红梅不动声色地问。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这个肖沉香,并不似一般的普通后宅妇人。

她的眼界,还有谈吐,以及眼光,似乎都与一般的人有点不一样。

“据我所知,光元五年,曾经因为天旱,大多数的难民开始了起义,俗称造反。那一次的惊天大造反的结果,就是附近十里八乡的人,全被打上了罪名的名号……”

听着这话,李红梅的心更加沉重。

连带。

在这个古代,连带是真的毫不讲理的。

你明明没有做什么,但人家还是把你当成了造反派的。

“光元二十三年,有造反的攻进八大城,虽然被镇压了,但是事后调查得到的消息,就是那些人的起始地,二十多个村子的人,全都被浩劫一空。而且,里面的男女,全都被征用……其残暴罪行,令人发指。”

听到这儿,李红梅有点明白了肖沉香要跟自己说什么。

如果真的造反了,这一片要么被连带。要么,就容易被土匪造反派之类的连累。

最无辜受罪的,还是他们这样最底层的老百姓啊。

“可是,我们能做什么呢?制止这些人的造反?还是,杜绝后患?我们,怎么去做?”

李红梅涩然,她并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去做这样的大事情。

肖沉香也只是轻叹了一声。

“所以,如果风声不对,咱们就撤退吧。这一片地方,如果真的呆不下去,你莫要留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是在提前打招呼,如果这一片不安宁,就趁早撤退。

李红梅沉重地点头,“我懂了。谢谢。”

肖沉香摆手,“喝茶。”

“不喝了,还是早些回去吧,肖夫人若是有最新的消息,还烦请提前通知我一声。”

肖沉香点头,眼神璀璨地看着她。

“其实,我也觉得你很不错。沉稳,气度不凡。起码,不象一般的村里妇人,总是叽喳没有城府。做妇人,也要立起来呀。”

“谢谢,你也立起来了。”

肖沉香摇头。“我,没有你的那股子干劲儿呀。不过,我们俩的路不一样。我希望,以后咱们可以成为好朋友,不要成为敌人就好。”

这话,有点突兀,李红梅微微一笑,并没有太往心里去。

等到李红梅离开后,肖沉香才抬头看着天空。“其实,我是说真的呀……只愿意与你成为朋友,而不是敌人……”

天气越来越旱,粮食,却又涨的特别的快。

躁热,心也跟着躁动的慌。

瘟疫,在这时候是最可怕的。

这一天,李红梅象往常一样地去地里看看那些灌了水源的禾苗。

虽然天气还旱着的,但是因为水源补充的好,是以不管是红薯,还是玉米,都还算长的好的。

“今年,就全指望着你们长起来了呀。这天旱的不象样呢。”

就在这时,隔壁却传来一声尖叫。

“孩子爹,孩子爹啊,你怎么了,你是怎么了?”

似乎,前面是杏仁爹娘在挑水灌地。这会儿出事?

李红梅赶紧跟着往前跑。

“孩子爹……”

杏仁娘还在焦急地叫着。

李红梅上前,探了探男人的额角,“不好,烧着呢,赶紧弄回去退烧。”

俩人合伙,一起把杏仁爹抬了回去。

但是让人意外的是,当天晚上,李红梅也跟着发烧了。

“这……”

她倒抽一口凉气。

在这瘟疫流行的时候,自己只是接触了一下病倒的杏仁爹,居然就同样的发起烧来。在这种情况下,她不得不想到瘟疫这个可怕的词。

“唉呀,大山媳妇儿啊,你怎么一直在家里不出来呢。出来我们说会儿话,这大山出去也有些时候了,他怎么就一直没消息啊!”

赵母这几天心里也浮躁,放进想念儿子了,是以就跟李红梅唠着家常。

“大山媳妇儿……”

赵母说着就来推门。

“娘,你别进来,从现在起,我这屋子,你们都不要进来。”

“你?”赵母呆了,看着李红梅把门强行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