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个壮丁沿着大路前行,朝着养家大院缓缓行进。

这五十个人,统统是湔毕崖抽调出来的精兵强将。

又一头蓬乱的发丝被撩开,露出湔毕崖刚毅果决的面庞,他看着一旁的泰甲,问道:“此番潜入,便能制胜?”

泰甲轻咳一声,压低了声音:“定能!”

刚一说完,湔毕崖忽的一声怪响,看着泰甲的表情面色古怪了起来:“你脸上的伤……被女人挠了吗?”

泰甲脸上有着几道若隐若现的抓痕,见湔毕崖问起,他连忙落下头发,嘟囔道:“你看错了。”

湔毕崖会意一笑:“无妨,我嫡妇他也经常挠我。”

泰甲面色古怪的看着他,原来他还有这等黑历史。

没错,那确实是抓痕,是前几天他去找贼通天的时候,被萤月抓的……没办法,谁让自己一走半年没个音讯,让萤月徒然担心了呢?

只不过看着那小家伙又气又恼又担心的模样,泰甲也只能任她挠了。

而他找贼通天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偷窃养渊家中的青铜器皿,好为今日的潜入做下准备。

二十几个木箱有两个夹层,上半部分是青铜器皿,而下半部分被掩藏起来的则是武器。为了掩盖武器的碰撞声,所以上面必须要用重物代替,免得让别人怀疑。

众人蓬头垢面,也是为了掩藏泰甲与湔毕崖,这部落里面定然有认识他们的人,若是被发现,那就大事不妙。

好在,整个过程有惊无险,就是汤成的演技差点泄露了。

“蜀山武器精良,人数较多,即便配合我军前后夹攻,只恐也难以取胜!”湔毕崖沉声道,“更兼养天同乃统兵之才,在他手下,这等夹击之术恐怕……”

泰甲沉默片刻,笑道:“如此说来,你还没有看箱子里的武器吧?”

“这不是你让商人准备的吗?我如何看得到?”

泰甲四处望了望,见人烟渐稀,笑道:“你就准备……看好戏吧!”

一行来到养渊府上,那十个独立于原野的大宅子,却非养渊常住之所,只是偶尔办公会在里面。汤成作为一行人的首领大步向前,朝门口侍卫拱手道:“这位兄台,养老五可在?”

“原来是汤公子!少公子说了,汤公子若要见他,随意而行!”

门口士兵也不阻拦,如此正合众人之意。穿过一道修长的廊道,两侧乃是平旷的原野,已到初冬,奴隶们依旧在其上劳作,偶尔有几人受不住疲惫倒了下去,被管事的人直接拖走。

众人已见怪不怪。

走过廊道便是会客大厅,此刻空无一人;朝右行进,是一个院中院,院外站着四个守卫,见到汤成也不盘查,直接将他放了进去。

院中三两个仆从,见到汤成一行连忙后退,埋下脑袋不敢正视。三栋房子立于其中,而正中的大厅内,养乐多吃茶看书,面色黯淡。

被关了将近半个月,养乐多已经消瘦了许多,见到汤成到来,身后跟了一行壮丁,不由得一愣,上前问道:“汤兄,你这是……”

话音未落,泰甲与湔毕崖便将头发撩开,面色严肃的看着养乐多。后者大惊失色,连忙朝一旁的奴婢道:“我有要事与兄弟商议,你等下去吧!”

奴婢应了一声,缓缓下去,见着院中站着几十号人不由得一惊,但却不敢过问。

养乐多冷汗直冒,连忙上前:“汤兄,神子,你们这是……若让别人发现,如何是好?”

泰甲道:“养公子,若要阻止尊父,只有此下计,希望你配合!”

“你在要挟我?”养乐多怒道。

泰甲轻笑一声:“非是要挟,实事求是罢了!你我皆知养渊出兵乃两败俱伤之举,与其两族同伤让羌族捡了便宜,不如让给你熟悉的人。”

“这……若我不配合呢?”

湔毕崖冷冷道:“若不配合,我们行踪泄密,便说是受了少公子的委托!以你现在的情况,养渊可能不会不信,少公子恐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