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药之上黑气弥漫,伴随着阵阵血气,似乎能看见里面扭动的毒物。

苗疆是个神秘的地方,泰甲听说过她们的蛊术与医术,但却从未听过毒术。不过是药三分毒,毒术在某种意义上也能算是医术。

不等青鬼催促,泰甲遥遥的朝夷月道了声抱歉,在萤月杏夫二人的哭嚎声中,吞下了毒药。

“此毒蚀心七日,使你的心变得无比溃烂……可惜了,我只能挖出你的心,让你看看它一点点的变黑。”

青鬼看着泰甲的不甘,心中的畅快难以分说。没错,这才是他猎物应该有的模样,不甘,绝望,痛恨!却只能无力的看着自己渐渐死亡……

药物刚一下肚,泰甲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仅仅片刻,他感觉肚子涨得极大,却没有丝毫的痛苦,好像肚子随时爆炸开来,也不会让他感觉任何的难受。

然而又过了片刻,绝望的惨叫声从他的喉咙里炸裂开来,一股股黑气沿着喉咙顺风而上,偶然路过的冬鸟被这一熏便瞬间落地,顷刻而死。

泰甲只能惨叫,连话也说不出来——他感觉的自己的心好像在被异物啃食,而且只是一点一点的啃食,巨大的心脏足以让它啃食七天七夜。

“药中有苗疆炼心蛊的种子,一开始很小,但会在你的心脏驻扎下来,最终将你的心脏啃食干净后死亡!”青鬼看着泰甲痛苦的在地上翻滚,心中感觉畅快无比,“待会儿蚀骨毒发了,我便沿着你的胸膛开一条线,双重痛苦,让你求死不能!”

“大兄!”

萤月与杏夫只能无力的看着泰甲在地上翻滚,后者犹且保留着一丝意识,用尽力气嚎叫:“别……过来!”

声音细不可查,却已是他用尽力气嚎叫了出来。如此的蚀心痛比他以往受到的任何痛苦还要痛苦十倍!他恨不得就此死去,终结这等痛苦。

半柱香时间过去,蚀心之痛稍微有了些许缓和,然而还没等泰甲稍微放松,脊柱之处又传来一阵阵剧痛!蚀心之痛尚是肉痛,犹可忍耐;但蚀骨之痛却是深入骨髓的痛,如何能忍?

这次的泰甲连嚎叫也嚎不出来了,他早已精疲力尽,蚀心蚀骨的双重痛苦下,使得他终于晕了过去。

二女早已哭成了泪人,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被如此折磨,她们如何不是心如刀割?但除了抱着泰甲安抚他,她们没有任何事情可做。

“时候也差不多了……”青鬼森然一笑,取出残人刀就要下手。

“住手!”萤月挡在前面,泪水连绵,“要杀他,先杀我们!”

“滚开!小女娃子,我还没心情杀你们!”

青鬼一把推开萤月,就欲动手,却眼神骤变。

“嗯?有人?”

顷刻间,青鬼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他便奔到了三十米开外的岩石上;而在他刚才伫立的地方,一柄青锋正有力的摇晃着。

“哦?原来来援军了啊?”

瞬息之间,湔毕崖出现在了泰甲身旁,看着他昏厥的模样,心中不忍,朝二人道:“你二人好好照顾他,此处有我!”

二女用力地点了点头,泪腺却已经坚持不住。方才她们故作坚强,就是不想让泰甲担心;如今湔毕崖来帮忙,她们如何能抵挡自己最脆弱的内心?

“青鬼……是这么称呼的吗?”

湔毕崖拔剑朝青鬼走去,眼中怒火不言而喻:“不仅放跑了我们部落的重犯,还对我族人痛下杀手……岂能容你?”

青鬼森然一笑,看着湔毕崖的模样更感到畅快:“对对对,就是这样,要保护自己重要的东西,却怎么也保护不了……即便今日你杀了我,此人的蚀心蚀骨毒已经吞下,最多七日定然死亡……呵呵呵!”

湔毕崖眼神一凛,怒火冲天,下一刻却已出现在青鬼面前,道:“你若未受伤,我惧你三分;但你如今伤势极重,怎可能是我对手?”

“那可未必……”

两个速度的高手便如此交起手来,只见的空中金铁碰撞的火花,却看不见丝毫的人影。不过青鬼毕竟受了伤,如此用力导致失血严重,片刻后便败下阵来,沿着江岸恶毒的看着湔毕崖。

“好家伙……剑用的不错,留下姓名!”

“湔毕崖!”

青鬼擦去嘴角血痕,森然笑道:“你的名字我记住了……等我养好伤,定会取你性命!”说罢,黑袍一挥,便消失在了原地。

“休走!留下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