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镇一如既往的有着非凡的活力,只是在今日,似乎略增加了点喜庆。

不为别的,据说童镇银枪小霸王陆仁贾昨日没能追到那个挟持他的贼人,回家就害了病,卧床不起。没了他的祸害,整个镇的人笑脸都多了许多。

现在越来越多的人都开始讨论,这个能将小霸王制住的少年,究竟是何方神圣?

田礼的脸色并不好,因为敬坏了他的好事——五百人马,被两个小毛孩打的摸不着北!说出去不仅败坏他的名声,还让敌国嘲笑齐国无人!

“镇,镇守,真的不关下吏之事!是,是那些兵,他们,他们完全不听我的……”

敬犹在辩驳,可田礼直接喝断了他,大骂:“五百人被一个小毛孩打的溃退,说出来谁信!你这饭桶,亏我多次提拔你,没想到你竟是这般的窝囊!”

敬吓得跪在了地上,连忙磕头:“下吏,下吏知罪!请镇守与我将功赎罪的机会!”

这敬毕竟是田礼的亲戚,只骂了片刻,田礼便消了火,无奈的说道:“既然抓不得那两个贼人,那暂且不理会。这个功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倒是那陆家,才是你我最该关注的角色!”

敬松了口气,忙应和道:“镇守大人说的是,听闻昨日陆家二公子回了家便高烧不退,说是因为夺了扁鹊公的房子,遭了报应!不如我们便借此机会宣扬陆家罪过,然后……”

“此拙劣之计,不可取之!”田礼摇了摇头,心道这家伙真的是个饭桶,想的什么馊主意,“不到万不得已,不可随意与陆家撕破脸皮,与你我都是不利!”

敬连忙拍马屁:“镇守大人必有高论,求大人赐教!”

田礼捋了捋稀松的胡子,悠悠道:“那卢伍暴死,卢赵氏丧夫,这便是最好的契机。若是能赚来卢赵氏,夸大陆家的过错,扣下陆永仁,便能够让他们对我们不敢放肆!这陆家虽然在童镇小有威风,可是在我齐国,不过蝼蚁罢了!”

“可是……可是昨日卢赵氏前来,已被下吏推回去了……”

田礼恨铁不成钢的骂道:“蠢货!她既然要伸冤,怎可能一次便作罢?待她再来之后,便取其证言便可!”

“下吏明白了,明白了……”

敬战战兢兢的退了下去,他本就没有读过什么书,靠着关系当了司寇,平日司法都是随着自己的性子来。如今居然还要礼待一个伸冤之人……唉,生活怎么这么难啊?

……

昭云与子阳重新回到了童镇,与之前不同,这次他们身后多了个老者,略微乔装了一下,守城的士兵便没有认出来。

进城之后,三人寻了个酒肆坐下,叫了壶酒,邹忌便道:“田礼此人我是知道的,平日为官不政,专门贿赂京中官员,借此来蛊惑齐王。此等人最容易捉摸,他们要的不是名,而是利,升官发财,就是他们需要的。”

子阳便问道:“邹大人这么说,可是让我们从此人开始突破?”

然而邹忌却摇了摇头,昭云会意,便道:“这田礼虽然是我们的氐人,却并非是我们的突破点,我们需要注意的,是他下一步要怎么走。他是童镇的镇守,他的走向,便决定了我们的走向。”

子阳恍然大悟,自己专于书籍,勤于医术,对于这些计谋策略,倒还真的不太明白。

邹忌满意的点了点头,昭云确实不是莽夫,自己看人还是太过片面了,这孙伯灵的眼光,可比自己高明多了!

“此等人为高官厚禄,自然也为权力而来。田礼把守童镇多年,并无建树,反是被陆家压制的死死的。我想此人早就打算暗中打压陆家,又闻昨日陆家二公子拳杀本地一望族,我想田礼,定然会借题发挥!”

昭云与子阳面面相觑,他们无比疑惑,邹忌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他们却不知,邹忌这个混迹官场二十年的老油子,所得的智慧与阅历,远远不是他们两个小毛孩比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