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我在歇斯底里狂叫了一阵后,忽然镇定了下来,那家伙……好像秦承炎。我感觉他走过来了,因为有股强大的气场在慢慢朝我靠近,没有恶意。

我往墙角缩了缩,还是蹲在了地上,因为脚麻了起不来。也不晓得他的视力怎么那么好,能精准无误地走到我面前,即使天这么黑,我都感到有两道凌厉的目光定在我身上。

天际时而还有闪电,顺便带起一阵轰隆隆的雷鸣声,四下里风也更烈了些,还飞起了几颗小雨点子,估计要不了一会儿就有一场大雨了。

本身我很怕这样的天气,但因为多了秦承炎而不再害怕。我埋着头没理他,但每次闪电之时,我都能看到他脚上铮亮的皮靴和那随风轻舞的斗篷。

其实,他穿着军装的样子非常霸气,十足一个运筹帷幄的大将军。若非他逼我跟秦振南父女俩道歉,在这样的氛围下看到他我一定又感激涕零的。

他也没讲话,就那样站着看我,我们这样僵持着。

这会儿风越来越大了,雨点子也比方才密集了许多。我就是迷路了,又不好意思跟秦承炎开口说找不到路回家,要不然也不会尴尬地蹲在这儿。

“你是准备在这儿蹲到地老天荒吗?”许久,他开口了,声音有些愠怒。

我哼了句,“不要你管!”

“我不管你谁管你?你在宴厅打人还有理了吗?我们秦家祖辈多少代从来没出现过这种事,太没礼数了。”

我没礼数?

他们在饭桌上可以肆无忌惮地羞辱我死去的妈妈,践踏我的自尊,难道我就应该忍着扛着,一句话都不吭吗?诚然,妈妈她是个舞女,可这跟秦家有什么关系?

而我更想不通的是,秦承炎追过来就为了呵斥我,他是嫌我在桌上太丢人了是么?

我被他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心头一阵阵的抽疼。说到底,秦家人的眼里从来就没有贫贱之人,他们自诩名门贵族,一般人连朋友都没得做。

而我,索性姓了个洛,否则连仰望他们的资格都没有。

眼看着雨越下越大了,我忍着满腹怒火,平静地对秦承炎道,“秦司令请回吧,不劳你大驾在这儿陪我聊天。我确实不应该打人,你们都是名门贵族,我怎么有资格动手呢?但秦司令也已经逼我道歉了,这事儿算是了了吧?”

“书月本性张扬跋扈,你跟她能计较得完吗?你做事情怎么一点儿不冷静的?”

“冷静?”我确实忍不住了,嗓门提高了,“秦司令你在讲笑话是不是?别人揭我伤疤伤我妈妈我还要冷静?我是人啊,有血有肉的人啊,我冷静个屁啊?”

“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老师没教你吗?你就不能用更好的办法处理这些事,一定要在那样的场面上甩她耳光?你知不知道这影响多严重?”

“不能,没有什么比耳光能更快让那女人闭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