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八号,也就是开学前一天,都城早报用整整一页的版面来报道田中佐野被起诉上军事法庭一事。

这是在南京开庭的,旁听的人里面有日军驻中华民国大使馆最高指挥官吉田正雄,国民政府的最高行政长官和军统最高指挥官,以及各国驻中华民国大使馆的高级官员。

都城金门世家的家主也全部去了,有秦家家主秦放,陈家家主陈启然,薛家家主薛仁礼以及商家老太爷商全贵。

不过,除了秦老爷子外,其他的都是被秦承炎用特殊手段请过去的,就是为了指正田中佐野平日里伤风败俗的事。

当然这比起他研制病毒并投毒一事太不值一提了,秦承炎的意思很明确,不过是为了让他们去助威而已。要知道,金门世家的影响力在都城乃至整个中华民国都不小的。

证据确凿,吉田正雄在各方压力下,当庭就撤了田中佐野的职,并勒令他即刻回国,再不能来中国。

报纸上还刊登了田中服罪的图片,简直大快人心。整个都城听到这消息的人都特别亢奋,好多市民都放鞭炮以示庆贺,有种普天同庆的感觉。

都城里汹涌的暗潮,仿佛因为田中佐野的服罪而退却,最明显的改变就是大街上的人多了起来,个个都眉飞色舞的。

确实,这好像是就近几十年来中国人第一次以充分的理由让日本人服罪,自然有种久违了的扬眉吐气。

我倒是没有那么开心,以田中佐野的罪行,杀他千百次也不为过,却谁料仅仅是被赶回了日本而已。他回国仍旧可以活跃在政界,而我,怕是永远都报不了仇了。

我这些天一直在青龙堂里,每天过得很是无趣。

明天就要开学了,可褚峰一直没有现身。我都觉得那夜里救我的人可能是他的灵魂,要不然他怎么还不回家呢?

我每天都在码头上等他,等得望眼欲穿。

秋山已经认定他死了,不过他的口风很紧,没有到处乱讲。更多的时候他就埋头干活,一整天可以一句话都不说。要不然就是拿着根小笛子在吹,就是断断续续调不成调,曲不成曲。

我问他这笛子哪儿的,他说是十岁时候褚峰给他做的生日礼物,还教了他简单的曲子,但他笨没有学会。

我很好奇褚峰还会吹笛子,就笑问,“峰哥哥一个大老粗,怎么会吹笛子呢?”

他没好气地瞪我眼,道,“漕帮十二堂,谁不晓得当家的笛子吹得好?他有一支珍贵的小玉笛,宝贝得不得了。”

“真的啊?”

“切!懒得跟你说,也就你觉得我们当家的不厉害!”

我被秋山勾起了浓浓好奇心,所以趁着他和阿奎去码头忙的时候,就偷偷来到了褚峰的房间里到处乱翻,翻他说的那一支宝贝的小玉笛。

结果我玉笛没找到,却在他床后的墙壁夹缝里,找到了一个用布包裹着的小卷,这小卷外面一层布都烂掉了。我小心翼翼打开一看,这里面还包着好几层布,一层层拆开后,才瞧见了里面一块不过手掌心大小的帛画。

这画很诡异,根本瞧不出画的什么,越放远看越看不清楚。凑近看也看不清楚,色泽混乱画不像画。

我拿着这东西对着阳光看了许久,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这幅画是反的,而且不是画笔描上去的,像是用印玺印上去的,画的真面目应该是在那枚印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