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峰打架的时候,所有漕帮的护卫都围了过来,这气势很是吓人。所以大厅里面好多的人都悄悄离开了,个个脸色都惶恐。想必,他当初血洗陈雅珍灵堂一事还是被传了出来。

很快,除了楼上世家的人之外,其余的人全都走了。整个大厅忽然间变得剑拔弩张,绝对是风雨欲来的气息。

秦振兴被褚峰恐吓,他还真不敢拔枪出来。堂堂军统的高管被一个江湖草莽震慑,他这面子也挂不住,脸涨得通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杵在那儿十分尴尬。

“哟,褚舵主竟然把我们秦三爷给唬住了,这是多大的仇啊?”

大门口忽然传来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我转头斜睨了眼,竟是沈瑜过来了。穿着军装的她十分的英姿飒爽,她手里还拿着一条皮鞭,令我想起了当日她在牢里打我的情景,火气一下子冒了出来。

她走过来看了眼秦承炎,眸光有些痛心疾首,“承炎,三叔无论如何也是咱们国军的人,你也看得下去他这样受欺负?”

“沈小姐这是要拔刀相助的意思么?正好上一次你打洛儿的帐我们还没有算。”

褚峰捏了捏指节,冷冷盯着沈瑜又道,“听闻咱们都城有个姓沈的大汉奸,我思来想去指的应该是你父亲沈千鹤吧?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放肆!”沈瑜一听怒了,挥着鞭子就朝褚峰抽了过去。

但她没有打着,鞭子被秦承炎抬手接住了,他狠狠剜了她一眼,起身一把扯下了她手里的鞭子丢在地上,怒道,“滚出去!”

“承炎你什么意思啊?他说我父亲是大汉奸,他血口喷人!”

“滚!”

沈瑜被秦承炎吼得面红耳赤,气得跺了跺脚就离开了。秦承炎低头看了眼地上已经昏死过去的秦天印,转头对月吟道,“二夫人,你这么喜欢看热闹吗?是准备让天印死在这儿是吗?还不弄走?”

月吟被秦承炎一呛声,寒着脸喊秦振兴一起把秦天印拖走了。楼上世家的人见状也都悄悄地离开了,谁也没来多事。

这下子大厅里清净了,但气氛却更加压抑。

秦承炎走到褚峰面前,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褚峰也不甘示弱地挺了挺胸,丝毫不让。两人的眸光都凌厉如剑,仿佛要把对方生吞了一样。

有两股慑人的戾气在他们俩身上流转,透着滚滚硝烟战火。我和凌艳秋站在一边,给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就连龙一都在一旁闷不吭声。

“褚峰你听着,夕夕十八岁的时候,我会铺十里红妆来迎接她。现在就让她在你身边呆着,你最好给我好好照顾她,倘若少了一根汗毛,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是不是记错了?你已经没了娶她的资格!”

“我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了算!”秦承炎顿了下,又道,“是我说了算!”

他说罢走到我面前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展开了那只一直紧握成拳的手,里面是一片片的碎玉,“夕夕,玉碎了,我还是完完整整的,等着我。”

而后秦承炎就走了,快步流星地走出了大门。龙一紧跟了过去,在与我擦肩的时候轻叹了一声。我默默盯着他们消失的地方,心乱如麻。

他们都走了,这大厅里就剩下了我们三个。我垂着头谁也不敢看,脸火辣辣的烫。褚峰一句话都没说,我不知道他心里有没有一点嫉妒,就像我嫉妒凌艳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