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儿,除非你真的一心想死,否则就一定要识时务。你无法强大到改变命运,那就尝试着接受命运,这与你,与他人都好,明白吗?”

这是凌艳秋走时跟我讲的最后一句话,她给我留了电话,告诉我她在尖沙咀的一家大型歌舞厅里上班,如果有空可以过去找她叙叙旧。她又重操旧业了,这是形势所迫。

我把她的电话号码来回看了几次后,记在了脑海中。眼看着天色已经很晚了,也就灰溜溜地上楼歇息了。

陆剑这次没有跟过来,他还在楼底下看护那些贺礼,十里红妆啊,杜明熙这过场做得真够排场。

我来到临时的婚房前,准备找杜明熙谈谈,可否不要相互折磨了。但他不见了,床上一片狼藉,看样子他和千秋子又经历了一场激情缠绵。

我倒是无动于衷,随他去了。

我换下婚纱,冲了个澡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把荷包又拴在了腰间。荷包里还有秦承炎送给我的戒指,这是他送我的唯一信物,我怕掉了,忙拿了一根丝线穿起来挂在了脖子上。

折腾好久,我丝毫没有睡意。满脑子想的都是秦承炎,想他的一点一滴。我至今还不敢相信我就嫁给了杜明熙,这分明才转瞬间的事儿。

我想起了秦承炎给我的那个电话号码,他说无论何时打都能找到他,此时此刻我特别的想。

我来到电话机前拿起了话筒,拨了一个号又忍住了。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是告诉他我已经结婚嫁给杜明熙了,还是说些什么?

有些东西,好像已经回不去了,比如我想清清白白嫁给秦承炎,现在却是他人眼中的杜夫人。即使某一天我可以嫁给他,可诸多的不纯粹也令我不堪。

所有我又放下了电话,坐在桌边的椅子上静静看着电话机,仿佛秦承炎会从那儿冒出来一样。

房间的静谧令我感到害怕,不安,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就在此时,不知道外面哪儿发出了“轰”的一声巨响,吓得我一个哆嗦,不顾一切地冲到电话机边,拨出了那串死都不会忘记的电话号码。

电话接转的时候,我心一阵狂跳,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我只要听听炎哥哥的声音就好,不管往后还能不能相见,我只要听听他的声音就安心了。

酒店外面不断有巨响声传来,依稀还能听到人们的尖叫声。可我不敢放下电话,那一挂就再也没有勇气打给秦承炎了。

我真的好想他,好想。

当电话接通的瞬间,我屏着气,气都不敢出。

“谁?”

电话里传来低沉嘶哑的声音,仅仅一个字,可我听得出这是秦承炎的,是他的,只是听起来好沧桑。我还来不及讲话就哭了出来,泣不成声。

“夕夕,你在香港哪儿,快告诉我。”

“我在铜……”

“啪!”

身后忽然出现的一只手打在了电话机上,我和秦承炎的通话顿时中断了。我转过头,看到了杜明熙满脸寒霜地看着我,怒气冲冲地拿走了我手里的话筒。

我愣在当场,又急又怒又无可奈何。刚才打电话太投入了,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我都不知道,这个混蛋。

“我心爱的夫人,外面炮声震天,你还在这儿跟你的旧情郎缠绵悱恻,是不是有点过分了?难道你一点身为杜夫人的觉悟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