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追问下,秦承炎才告诉我,日本跟国民政府战争打响过后就迅速占领了码头,控制了最紧要的海上运输,不准任何船只进出。国民政府和革命军的海陆空三军一起联合进攻,也未能讨得半点便宜。

正好褚峰在北平撤退过后,成了都城革命军的总指挥,于是策划准备去炸毁日本军队位于边郊的庞大军火库。

他找到了秦承炎,两人不谋而合,带着秦家的暗卫一起潜入了日本军营,不但炸毁了军火库,还把整个军营也烧了。

日本军方那次损失十分惨重,但不幸的是,褚峰在撤离时为了保护秦承炎受了重伤,情况十分危急。

受创的日本军方大发雷霆,直接派出了他们最强的死士来对付他们。于是他们在两军的掩护下带着褚峰来香港了,谁知道一靠岸就遇上了总警司那群跟着日本人混饭吃的人,差点就暴露了。

“我们坐的是渔船,在距离码头五公里的地方就下了海带着褚峰游过来的。”秦承炎说着又一把搂住了我,长长叹了一声,“夕夕,那夜里若非是你,我们就全都暴露了。当时我们一个个都精疲力尽,谁也不敢恋战。你知道吗,当我听到你的声音时,恨不能立刻跑出去见你,我怎么会有这么聪明的女人呢?”

我听得泪眼婆娑,哽咽着问他,“峰哥哥受伤了?那他会有性命危险吗?”

“我还不知道,前两天日本死士盯得紧,我们的人消耗太大都没有复原,也没敢去找杜明熙。今天总算干掉那帮如影随形的日本死士了,余下总警司的那些没用的东西也不足为患。”

“可是杜明熙那么恨我和你,肯定不会帮忙的。”

“褚峰和他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应该会出手相救的,我会想办法让他妥协。”他顿了顿又道:“夕夕,眼下局势紧张,我可能会很快离开香港,不过我会把杜明熙带走,往后你独自在这儿要好好的。”

我隐隐有些不安,怕杜明熙又一次来要挟我们,他这个人没有下限,逮到机会就会无所不用其极,我很怕他。我再也不想和秦承炎再分别,我担心这一别可能会很久,可能会一辈子。

我思来想去,暂时没有把杜明熙那封信说给秦承炎听,就怕他们俩剑拔弩张,到时候耽误了营救褚峰。

其实我也有点私心,毕竟秦老爷子已经逝世了,而褚峰还活着。

我们正聊着,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接着是龙一的声音:“少爷,贝勒爷过来了,在楼下等你。”

“杜明熙?”

我顿时就慌了,连忙走到窗边看了眼,却发现杜明熙骑了匹马,正满脸阴霾地杵在酒店门口。

也不晓得这家伙是不是来寻晦气的,想到褚峰还需要他的帮忙,我想了想还是和秦承炎一起下楼了。

到了酒店门口,杜明熙抖了抖马儿的缰绳,直接就横着挡在了我和秦承炎面前。他也不下马,就居高临下地盯着我,眸光无比的痛心疾首以及……受伤。

秦承炎拽紧了我的手,冷冷盯着他,“明熙兄,又见面了。”

“是啊,很不巧又见面了,你怎么也不打个电话给我,好给你接风洗尘啊。”顿了顿,他瞥了眼我们十指相扣的手,怒道:“你拉着我夫人的手,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