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含依有些疑惑的转过身,在身子完全转过来的同时,她的瞳孔紧缩,呼吸也略带急促,邱岳云此时的手中多了一把暗红色的剑。邱含依的声音有些颤抖,嘴唇哆嗦着却没发出声,过了半响后,她的呼吸平稳后才开了口:“这,这是阙燕剑?!”

“正是。”邱岳云的将剑从暗红色的剑鞘中拔了出来,在黑夜中的朱红色的剑身隐隐发出红色的光晕。邱岳云看着泛着微弱红光的剑身有些不舍,但随即便收回了目光,将剑身插入了剑鞘中后,双手托起阙燕剑,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声音严厉的对着邱含依说道:“阙燕阁下任阁主邱含依,此次历练你将由此剑陪同,待你再次带剑回阁时,你便正式成为阁主,听明白了吗?!”

邱含依听到自己父亲的问话,马上双膝跪地,双手举起至头上,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兴奋,“邱含依明白。”待她的话音刚落,马上就感觉到自己手中落了件冰凉的物体,双手紧握住那把略有些宽大的剑后,这才起身拍了拍白衣上的浮土,对着自己的父亲又是一拱手,“那含依去了。”

“路上小心。”邱岳云的脸上堆满笑容,眼中有也充满着慈爱,一直盯着自家独女的背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确信自己的女儿不会在回来后,他这才微微叹了口气,背着手便往房间里走去。

邱岳云刚把房门关上,便听床榻之上有个声音传了出来,“含依,走了?”

“嗯。”邱岳云走到床边坐下,月光有些凄凉的从窗外照射进来,映照在这床榻之上。床榻上半躺着一个女人,那女人正式邱含依的生母——唐彩儿。唐彩儿的脸在月光的映照之下略显苍白,邱岳云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语气中带着安慰的说道:“还有一月有余,外人又没见过含依,含依会没事的。”

“嗯,还有一月有余。”唐彩儿轻轻点了点头,面上露出一丝笑容,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眉头却紧皱了起来,随后又从邱岳云宽大的手掌中抽出手,手中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一枚金钱状的暗器,直接向大门打去,嘴中还厉声呵斥:“大胆!何人胆敢在此造次?!”

就听金钱镖从门缝中飞出去后,门外的人轻哼了一声,接着将门推开,直接低头跪在地上,肩膀处的衣衫已被划破,鲜血正从中一股一股的冒了出来。那人马上开口,语气里略显急切,生怕自己开口晚了会被立马处死,“夫人息怒,半夏无意偷听。”

坐在床上的二人听到这人的声音先是愣了几秒,随后唐彩儿也坐到了床榻的边上,紧皱的眉头却是已经松懈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后,便对着跪在门口的半夏说道:“起来吧。半夏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来我们的房门口?”

半夏抬起头看了一眼唐彩儿和邱岳云,微微欠了下身子后,才从地上站了起来,“半夏觉得阁主和夫人将我留在阁中自有安排,所以便想来询问一下。”

唐彩儿听了半夏的话微微点了头,脸上的笑意也更浓,“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半夏的聪慧从儿时便体现了出来,无论是武学的造诣还是动脑方面,她都比邱含依略高一筹。唐彩儿将一个小瓷瓶抛给半夏后,这才开口说道:“半夏,你来阁里十五年有余了。我与阁主待你如何?”

“阁主与夫人待半夏不薄。”半夏接过小瓷瓶后,将身子向床榻的方向欠了欠,还没等唐彩儿再次开口,她便又开了口:“若是阁中出了事情需要半夏来办,那半夏在所不辞。”

“嗯。”唐彩儿满意的点了点头,长出一口气后,她才对着半夏说:“今日收到贤瑾兄的书信,云会准备在下月底联合各大门派来对阙燕阁围剿。而且阁主怀疑阙燕阁的弟子中有云会的细作,所以想要让你扮成含依,假意与清越订婚。”

半夏听了唐彩儿的话,略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半夏这里是可以的,但,大师兄……”

“清越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唐彩儿的一句话便打消了半夏的疑虑,随后接着说道:“最迟七天要将细作找出,找出细作之后我才可以安排弟子来进行防守工作。”

“半夏知道了。”在半夏的心中,唐彩儿和邱岳云就如同自己的亲生父母一般,而邱含依也情同姐妹,自己为了亲妹妹的安危而死有什么不行的?半夏冲着唐彩儿和邱岳云的方向作了个揖,“那半夏先行告退。”

等到唐彩儿做出反映后,半夏才慢慢退出房间,将房门带上后便七拐八拐的走进了邱含依的闺房内。将梳妆台上的蜡烛点亮后,她便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倒映出的自己。

发了一会呆后,她才将自己的外衫脱下,又把自己受伤的那个肩膀从衣服中露了出来。熟练的打开唐彩儿给的小瓷瓶,将里面的白色粉末慢慢倒在肩膀的伤口处。随后又从梳妆台的抽屉里取出一卷白色的细布,将伤口和药粉包扎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