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泞问红袭,为何会在关于杨歧的事情上,如此不同。

“为何会如此不同?”红袭轻声重复着这个问句。

此时她独自在书房里整理着杨歧送来的字画,看见了一幅高宗时期的名仕图,上面有个人的眉眼,竟然像极了杨歧。另一幅上的少年吹萧图,那姿态也是与杨歧吹萧时的姿态相同,还有……

“难道真的有什么不同?”怕是连红袭自己都没有察觉她脸上的笑意。

她的眼睛望着远处,看向遥远的回忆。

公子要花钱雇佣专业的雇佣军,而当前所知道的雇佣军全部隶属于叛军镇溟帮之下,所以红袭按照言君提供的各种信息,找到了杨歧所在的地方。

当时杨歧正在处理赵地逃亡出来的灾民,据说只要是逃到杨歧麾下的城池属地,都可以免费得到一份土地和三个月的粮食,而这些土地都是以前当地的富家和官家所属。

不过……更多的传言是:

流民只要逃到杨歧麾下的城池和属地,就会被饥饿的叛军生吃活吞。

所以更多的流民宁愿到其他守卫森严的城池碰碰运气,也不愿意前来投奔叛军。害怕自己没有被饿死,反倒成为了镇溟帮的口粮。

就红袭所看到的景象来看,第二种传言,更像是朝廷为了防止杨歧所率领的镇溟帮的壮大而故意放出的。

当时杨歧正坐在一所宅院门口,身边有侍卫带刀而立。

他略带有些不耐烦地看着面前台阶之下分发粮食的景象。

而红袭,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沉思的目光。

阳光正好就铺天盖地的照着这块城池,虽然熙攘着衣着破烂的灾民,但是红袭的眼里,好像就剩下了阳光与威严而坐的他。

突然杨歧看向红袭,轻蔑地笑了笑,他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个侍卫便直直向红袭走来。

红袭看他们眼神不善,以为自己无礼的直视触怒了杨歧,那两人要找自己麻烦,慌乱时,突觉腰间一动,低头一看,自己的钱袋便不翼而飞。

两个侍卫从红袭身边跑过去。

红袭看去,他们追的那个人手里正好拿着自己的钱袋。但是他们跑得极快,红袭想要去追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杨歧此时也站起身来,走到红袭身旁。

杨歧说道:“在这样的荒区,还敢把钱袋放在如此显眼的位置,你是变着法儿为灾民施善?”语气里有些嘲笑。

“我……”红袭不知如何答话。

杨歧接着说道:“所以说,我讨厌这些灾民,明明给他们了地,也给他们了粮食,但还是有些人不肯满足,偷,砸,抢,烧,稍有些不留神就让他们得了逞。”

红袭想了想,轻声问道:“既然讨厌,那为何还要救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