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君转头看向林清泞,林清泞倒是没有怀疑的意思。

“许兄,这天就要黑了,我们还要抓紧时间赶路。身上的银子也不多了,依许兄所言,我们以后或许会有许多机会相见,此处恩情,林某到时再谢。”林清泞脸翻身上马,继而吩咐众人出发。

“我知道泞郡王你不会赖账。”许黔一边回答着林清泞的话一边走到林言君的马前,拍了拍她的马,抬头对已经坐上马的林言君说道:“只不过,我说了,只有云烟付得起。”

微风吹鼓着他的衣袍,那双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

“为什么?你之前就认识我?”林言君疑惑地问道。

许黔微微一笑,说道:“等有时间再聊,我相信你也不会赖账的。”

骑马已经行出三里有余,林言君的腿触到挂袋,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马上的挂袋里。

拿出一看,竟然是一个银色带有镂空花纹的面具,林言君突然就想起了许多事情,明白了为何自己一直遭黑袍帮追杀,也明白了许黔为什么好像认识自己。

当年竹四娘对自己说过,她是黑袍帮的四大高阶之一,还说云烟以后也会继承她的衣钵,成为黑袍帮的高阶。

当时年纪尚小的云烟以为竹四娘疯病发作,又在说胡话。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胡话,因为竹韵也说过,杀了高阶的人会成为黑袍帮所有人的暗杀对象。

之前的黑袍似乎就是为此才纠缠不休。

红袭发现了言君神情的异常,也看到了面具。“这个面具……言君,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我不知道,或许……许黔想要提醒我一些事情,可是这是为什么?”林言君想了好久。

林言君渐渐勒住了马,最终停了下来。林清泞奇怪地看着她,也看见了她手中的面具。

“公子,你们先走,我有点事情想要回去问清楚,问完了,我会马上赶回去和你们汇合。”林言君不等林清泞回答,就策马回了头。

“每次都向我请示,可是每次都不听我的。”林清泞看着她的背影说道。

红袭替林言君解释道:“公子……云烟她做事一向有自己的考量,不会乱来的。”

“我知道。”林清泞微微笑了笑,然后打手势说道:“我们继续走吧。”

青色的群山不断往身后退去,林言君在马背上回忆着自己与这个许黔的往事。虽然他的外貌上变化极大,但是那个眼神倒是没怎么变。

云烟十岁的时候,正学会了长棍的用法,天天奉了竹四娘的命令,在太阳底下练习,棍子又长又重,云烟经常会躲在小林子里乘凉。

有一次云烟正在树下坐着发呆,一边在手里编着一根柳树枝要做一个花环,一边算着竹四娘午睡的时间。

一阵悉簌的脚步声传来,云烟慌忙丢下手里的花环,捡起身旁的棍子,躲在了树上。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停在那个花环旁,弯腰捡了起来。

“原来不是师父啊。”云烟舒了口气,从树上跳了下来。

小男孩并不吃惊,拿着那个花环问她:“这个花环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