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十息时间。”

云岚宗宗主面如寒冰,右边袖子中手掌所处的位置,已经绽放出青色斗气光芒。虽被华服衣袖遮挡,但在厨房役从们眼中来看,依然如同催命符。

十息时间,已经过去一息!

厨房领头役从再也禁受不住这种静默压力,与结果只能是死亡的等待。

他转过身来,双目通红:“那些菜都谁碰过?谁碰过!”

整个大厅都只响彻着他一人的叫喊,但没有人阻止,应该说没有人敢再发出半点声音。

暴怒中的宗主,能将这大厅中所有人杀个干净。

跪在地上的厨房役从们面朝下,头都不抬,无人敢回应。

二息已过。

厨房领头役从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暴跳如雷:“你们说啊!你们说啊!你们想死吗?你们想死吗你们?说啊!谁!指出来!指出来啊!”

三息。

“是他!”

终于有一个人抬起了脑袋,指向一个浑身都在发抖的役从,然后又指向另外一个人:“他!还有他!他们是炒菜的,还有这两个人,他们是切菜的......我只知道这些,我......我是洗菜的,我没有下毒,饶了我,宗主大人饶了我......”

这人一下子将九成厨房役从指认出来,当然也包括迄今为止一言未发,伏在地上浑身颤抖的丁佑,以及站在一旁色厉内茬的厨房领头役从。

厨房领头役从还算镇定,他满脸的汗,身体微微抖动,捏紧拳头,转过身去,对宗主行礼道:“宗主大人,我是厨房管理,我看着他们做菜的,我将做好的菜端进保温盒中,除此之外没有再动过它们,我接触菜的时间只有短短一息不到,不是我下的毒,所有厨房役从都能够为我作证!”

他根本没有能力找出施毒真凶,竭力只想将自己从被杀的名单当中抹除。

“你们能为他作证?”宗主淡淡问了一句。

此时她心中的怒火也已经平息大截。

她在观察着周围一切,将每个人的表现尽收眼底。

厨房的役从们虽然极有可能下毒,但真正的施毒者并非就在这些役从当中。

这其中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她也在纠结,也在观察。

当一宗之主并非易事。

她需要时刻保卫宗门安定,更要笼络宗门中人,既要高高在上,也不能失了人心。

眼下这施毒之事,她能够断定是厨房出了问题,然后将厨房中与那桌菜相关的役从统统杀了,几乎没有人会发出异议。

但她却不能将看似与施毒一事相关的其余人都杀了,例如两个守卫,以及一些能够证明自身不可能下毒的人。

否则,她将成一个弑杀的宗主,也必将失去人心,云岚宗当下便会流失许多人与财。

“我们不能给他作证!他才是管理我们的!他应该最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他才要负全责!”

突然之间,一个役从激动的站了起来,涕泗横飞,指着厨房领头役从,大声喊道。

丁佑记得这是与他一同进入云岚宗凑数的新面孔。

“你说什么!”厨房领头役从青筋暴露,一副狰狞面孔好似欲择人噬之。

“我说事实!”那役从也豁出去了,“你们都说啊!他本来就应该负责!”

他大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