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残阳如血,缓缓坠下地平线。

屋内,许青山夫妇跪在地上,眼泪汪汪,却不敢大声哭泣,低声哽咽。

许老爷子众人状若凶神恶煞,不念及一点亲情。

许春花被许老太太和刘氏、小孙氏按在墙上,紧咬银牙,目中带血,“爹,娘,你们还没看出来吗,他们是把咱们往死里逼啊,老话说虎毒不食子,可他们呢,对咱们还有一丁点亲情吗?你们还不反抗,一直这样忍受吗?”

她的话像滚滚惊雷,许青山夫妇脸上露出思考之色。

许老爷子和许老太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点头,达成某种约定。

许老太太扬起巴掌扇许春花,“小死妮,胆敢说大逆不道的话,再不教训你,你是不是就要翻天?”

啪啪!

她又扬起巴掌,一下又一下地扇许春花。

许春花刚才已被打过一阵耳光,脑子里嗡嗡的,好像有一堆虫子在飞,昏沉沉的。

许老太太又扇她耳光,火辣辣的疼痛从面部蔓延至全身,她心中的怒火如同被丢进一个火星的热油锅,瞬间点燃,爆发出熊熊的火焰。

她想用手反击,可双手被按在墙壁上,一动不能动,唯有双脚可以自由活动。

她突然起脚,踢许老太太的肚子,却踢高了位置,踢中许老太太心窝处。

许老太太脸色惨白,双手捂心,“小死妮,你真狠,想踢死我不成?”

许老爷子重重地抽口旱烟,烟雾朦胧中,看不清他面部表情,他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春花以下犯上,这是要作乱啊,不动用家法,不让她知道疼,咱们这个家就过不去下去了。”

他目光缓缓从众人身上略过,“青云,取家法来。”

啊!

许青云脸上露出一抹惨白之色,被家法吓得,继而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其余众人也都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许青山碰碰地向许老爷子磕头,“求爹开恩,不要动用家法……”

他表情惊恐,仿佛要发生什么了不得的恐怖事件。

通过大人们的表情,许春花隐约猜测家法很恐怖,可她将原主的记忆全部过了一遍,都没有关于家法的记忆,不知这所谓的家法究竟是什么。

“爹,给你。”许青云双手平举,托着一卷白布进屋,郑重地递给许老爷子。

许老爷子用力吸几口旱烟,“我已十多年没动过家法,春花你惹得我动家法,你真是好样的。”

他从白布里抽出一把木条,宽约三寸,细长,紫色,油光锃亮。

“这……”许春花脸色骤变,前世她看过诺贝尔作假莫言所著檀香刑,里面所描写刑具与许老爷子手中的相符,种刑具令人闻之色变。

将檀香木削成宝剑形状,然后放进香油锅里煮,煮时加入面团和生牛肉,煮三天三夜,檀香木变得坚硬而柔软,成为凶残的刑具,而其行刑的过程更加凶残,还有一些恶心。

莫非他要对我实施檀香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