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阳光下,许老太太带着大伯娘和三婶做针线活儿。

看到许春花进来,三人停止了交谈,许老太太恶狠狠地瞪了许春花一眼,大喝道,“小贱人你来我家干嘛?滚出去。”

她心里对许春花全是恨。

要不是许春花闹腾,许青山就不会要求分家,当年的那些事就不会暴露出来,许青山一家人将继续做他们的劳力。

当初许青山一家人在时,不觉得他们多重要,可他们离开后,许老太太才发现,缺少了许青山,田地荒芜了,家里也快断粮了。

无论是地里的农活还是家里的活计,都需要她操心了。

她把各种活计安排下去后,没一件能顺利完成,剩下的人偷奸耍滑,相互攀比,家里一团乱。

饶是家里成了一团乱麻,她依然没觉得许青山一家功劳大,反而责怪许春花,要不是许春花闹腾,许青山一家将继续像老黄牛一样,为他们卖命出力气。

不得不说,许老太太的想法挺奇葩。

大伯娘和三婶眼神不善,冷冷地瞪着许春花。

许春花无视她们不善的眼神,笑着说道,“情况是这样的,我来呢,是想买田地,要不把你们的地卖给我吧,一亩地二十两银子哦,卖给我之后,你们坐着收钱就行了,不需要下地劳作了,那多轻松呢。”

许老太太训斥许春花,“小贱人,你休想,把田地卖给你后,我们吃什么喝什么?你想饿死我们不成?”

“哪能呢,我是想让你们过有钱人的好日子,毕竟你们当初养了我们全家人,这样,我多出一两银子,每亩地按二十一两银子算,你们觉得可好?”许春花面带微笑地说道。

大伯娘眼神亮了亮,“春花,你说的是真的?”

三婶迫不及待道,“不准骗我们哦。”

许春花郑重地拍拍胸脯说道,“我保证,绝不骗你们。”

三婶忽然转头对许老太太说道,“娘,他们一家脱离咱们家时,口口声声说他们没钱了,成穷光蛋了,可她赶用这么高的价格买地,说明他们很有钱,这些钱有可能是当初在咱们家时,背着咱们偷偷哦藏起来的。”

“你说得对。”许老太太面相凶恶地对许春花吼道,“你别买地了,快把我的钱还给我。”

大伯娘也出言附和。

许春花给了他们一个不屑的眼神,“你们还要脸吗?当初差点把我打死,给我们家分家产时,刻薄死了,我实话告诉你们吧,我买地的钱全是在城里开面馆赚的。”

“真的?”许老太太犹不相信道。

许春花肯定地点头,“当然是真的,我跟你们说啊,在城里赚钱可快了,比当农民累死累活种地好多了,其实经商更赚钱,不信你们去城里看看,富豪之家都是商人,而农民,祖祖辈辈都在田地里刨食。”

大伯娘赞同地点点头,她娘家经营着一间杂货铺,虽然铺面不大,但确实比种田赚钱。

许春花看向许老太太,老太太面带沉思之色。

她心说还要加大力度,要不然说服不了老太太。

“奶娘,你还记得去年冬天我卖糖炒板栗的事吧,卖糖炒板栗的钱比种田的收入多吧。”她提起去年的旧事。

许老太太点头,去年许春花去城里卖糖炒板栗的那段时光,是她最开心的时光,因为许春花每次回来,都能带回来一堆铜钱。

“娘,我觉得春花说的对,咱们去城里卖糖炒板栗吧,反正咱们都会做了。”大伯娘提议道。

三婶连忙附和道,“对对,娘,我请求去城里卖板栗。”

许老太太冷漠地瞪着两人,两人低下头不再说话。

她冲许春花冷哼一声,“既然你知道经商赚钱,为何你不自己做,反而鼓动我们去做,而你却出高价卖我们的田地呢?”

许春花心里咯噔一下,差点被许老太太的问题难住。

她故作无奈地叹口气,“这都是为了我爹,你们也知道,我爹喜欢种田,虽然我们在城里赚的钱挺多,但他不开心,心心念念想回村种田,我劝了他好几次,他都不听,快憋出心病了,为了我爹,我才忍痛花钱买地的。”

“哼,我早就说过,青山就是个老农民,进城过好日子都不知道享福。”大伯娘不屑地撇撇嘴。

许春花白了大伯娘一眼,不过眼前不是针锋相对的时刻,为了说服她们,她心里在吐槽,脸上却满面笑容。

她见许老太太还是不肯松口,又说道,“今年冬天你们照样可以去城里卖糖炒板栗,还能大赚一笔。”

许老太太追问,“今年你不卖糖炒板栗了?”

“对。”

许老太太连忙说道,“说话算话不准反悔哦。”

许春花肯定地点头,“放心,我许春花说话向来一口唾沫一个坑,绝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