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钱富贵家财万贯,可是小气的吓人,他不光对别人小气,对自己也小气,传闻钱富贵出远门时,往两只袖筒里放食物,一个放高粱饼子,一个放白面馒头,走在路上,没人的时候吃高粱饼子,遇到路人吃白面馒头,以此维护自己财主的形象。

许春花听了钱富贵的故事,给他贴了一个守财奴的标签,只是她和钱富贵没有交集,不认识他,不料今天和钱老抠的儿子钱百万遇上了,并且她还忽悠了钱百万十几两银子。如果这事被钱老抠知道,估计钱老抠会找上门来。

钱百万见许春花发呆,出言追问她,他该怎么办。

许春花清了清嗓子,说道,“根据老天爷的指使,你回家之后,直接告诉你父亲,你出门游山玩水了。”

钱百万立刻高声叫道,“我不,一旦我告诉我父亲,他会关我禁闭,还不给我饭吃。”

许春花给了他一个白眼,“你能不能不这么心急,等我把话说完。”

钱百万点头如捣蒜,“好吧,妈妈你请说。”

“你告诉你父亲,你读书日久,才学有所长进,今日出门寻找灵感,在青山绿水间灵感迸发,作诗一首。”许春花声音缓缓地说道。

钱百万苦笑,“妈妈,我哪儿会作诗啊,我读诗都读不顺溜。”

“这个没关心,看在你如此有诚心的份上,老天爷赏给你一首诗,你记好啊。”许春花略一沉吟,吟诵道,“夺泥燕口,削铁针头,刮金佛面细搜求,无中觅有。鹌鹑肚里寻豌豆,蚊子腹内刳脂油,鹭鸶腿上劈筋肉,老先生好身手。”

钱百万听完许春花的诗,沉思了好一会儿,这才问道,“这是诗吗,怎么和别的诗不一样。”

许春花摸摸鼻子,这确实不是诗,而是一首小令,她眼珠转了转,说道,“这确实不能算作诗。”

钱百万眉头皱起。

许春花不等他开口,接着说道,“但是你想啊,你之前连读诗都读不好,如果吟一首精彩绝艳的诗,岂不是太假,你用这首不像诗的诗正好,你看啊,这些句子都押韵,有一定的韵律。”

钱百万点点头,“你这样说也对。”

“那就这么定了,你拿这首诗回家,向你父亲交差。”

“等一等,你再读两遍,我没记住。”钱百万说道。

许春花放慢语速,教钱百万背这首小令。

曾经许春花听人骂人笨,用猪脑子、草包这样的词汇,她觉得这些词太犀利,不好。

可是,教钱百万背诗时,许春花心里骂了一千遍草包,钱百万的脑袋简直就是榆木疙瘩,根本不开窍。

许春花教的失去了耐心,她觉得应该向钱百万再要一百两银子,才对得起自己的辛苦付出。

日头西斜,天色变晚。

钱百万终于背会了,他又向许春花提出疑问,觉得这首诗的意境不美妙,像是在骂人。

实际上,这确实是一首讽刺人吝啬的小令,不过,许春花把最后一句,也是整个小令点题的一句修改了。

她告诉钱百万,这首小令的主旨是赞颂节俭的人,你想啊,从燕子嘴里夺泥,从蚊子肚子里榨油,除了节俭的人,还有谁做得出这种事。

钱百万接受了许春花的解释,骑上白马离开。

离开之前,他向许春花抱拳道,“妈妈,我要回家了,告辞。”

许春花挥挥手,“赶紧走吧。”

她当初忽悠钱百万说自己名叫妈妈,只是图一时好玩,被钱百万叫了这么多声妈妈,她听腻歪了,不想再被叫妈妈了。

钱百万却没这点自觉,问道,“妈妈,请问你家在哪里,下次我还来找你玩。”

许春花额头浮现黑线,她躲还躲不及呢,故作神秘地说道,“不要问我住哪里,有缘自会相见。”

“妈妈真乃是高人,告辞。”钱百万勒紧缰绳,一夹马腹,“驾,驾……”

乡间小道上响起阵阵马蹄声。

夜晚时分,许春花家,借着大红蜡烛的光芒,许春花一家人吃晚饭。

虽然如今大部分人家依然是一日两餐,但许春花现在有钱有实力,就改变了家里的吃饭方式,变为一日三餐。

刚开始她爹娘等人不适应,不过如今适应了一段时间后,觉得一日三餐比两餐好,这样肚子始终饱饱的,夜晚再也不被饿醒,可以一觉睡到天亮。

他们边吃变聊,田氏提出,想带许青山回城里养伤,毕竟城里看病方便,想找郎中随时就能找到,不像村里,请个郎中还要去镇上请。

许春花自然没意见,表示明天陪田氏一起,送许青山去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