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县衙,平日是非常安静的,但是今天这种安静被打破了。

众人全都聚在厨房里,张氏、颜氏、五个熊孩子以及所有的下人。

就连陈文宽也被张氏生拉硬拽过来,颜氏在后面推陈文宽。

毕竟她们两个比拼做鸡蛋炒面的主要目的,是向陈文宽证明,她俩谁更加的优秀。

陈文宽兴致缺缺地站在一旁。

在厨房中央,摆着三张桌子,每一张桌子上都放着面粉、按板、擀面杖等,做面的设备都准备齐全。

许春花站在中间的桌子前,张氏和颜氏在她两侧额,一左一右,这样可以确保她们都能看到许春花做面的过程。

许春花目光扫视众人,声音平和地说道,“两位看好了,下面我要开始和面了。”

她一边和面,一边对她们讲解和面的诀窍。

比如,和面的时候一定要注意面粉和水的比例,一般是三碗面,一碗水,这样和出来的面硬度适中,容易制成拉面。

张氏和颜氏连忙按照许春花说的做,跟着她和面。

厨房的那几个厨师,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许春花,用心记她和面的每一个步骤,等会他们也要实战一下,看看自己能否做的像许春花这般好。

和好面,接着开始醒面,揉面。

这两步非常的重要,最终能否做好拉面,可以说就由这两步决定了。

醒面完毕后,许春花开始揉面,她动作熟练,行云流水,看起来充满美感。

张氏和颜氏紧跟许春花的节奏。

张氏的动作带着威猛的霸气,就像她膀大腰圆的身板一样,孔武有力。

颜氏则动作轻柔,揉面没三分钟,就嚷嚷着好累。

“哎呦,累死我了,和面好难啊。”

陈文宽满脸心疼,在这两个夫人里,他更爱颜氏,因为颜氏娇小可人,又会撒娇,能衬托出他作为男人的威猛。

张氏恶狠狠瞪了陈文宽一眼,嘲讽颜氏,“呵呵,老二,我说你就别做了,就你那小身板,风一吹就倒,怎么可能和好面。”

话说完,她发出一阵夸张的笑声。

她这么一说,反而激起了颜氏的好胜心,颜氏娇哼一声,紧咬牙齿,努力和面。

和好面之后,接下来该揉面,而后拉面。

不得不说,在做面这件事上,张氏确实比颜氏做得好,最起码她拉面拉成形了。

而颜氏手里的面像烂泥一样,无论做面揉捏,始终硬挺不起来。

这与她们之前的经历有关,在陈文宽中举之前,张氏和陈文宽是贫贱夫妻,做饭洗衣这活儿都由她做,因此,她学的比较快。

而颜氏之前是歌女,根本不需要做这些粗活,只学卖笑哄男人的活儿。

最终,张氏勉强做出了鸡蛋炒面,而颜氏做出来的,则连面条都算不上,只能叫炒面片。

张氏发出得胜的笑声,“你根本赢不了我的,老二。”

颜氏不肯就此认输,向陈文宽求救,让他点评说做的好,毕竟她俩学做面,是为了在陈文宽面前争宠,不管她做的炒面有多烂,只要陈文宽高兴就行。

陈文宽连连点头说好。

老话说,无论多么英勇的好汉,都难逃过美人的绕指柔,何况是陈文宽这样的书呆子。

听着颜氏娇滴滴的声音,陈文宽的心都软了,不由得想到别的事,深夜读书,颜氏陪在一旁,红袖添香,还可以共赴巫山云雨,他脸上露出一抹别样的神情。

张氏不满地大吼一声,“陈文宽,你说什么?老二做的好,还是我做的好?”

陈文宽的身体不由得哆嗦一下,在这个母老虎一样的夫人面前,他不敢放肆。

他看看张氏,又看看颜氏,犯难了,不敢点评了,这是个得罪人的活儿呀。

忽然,他目光一亮,指着许春花做出的鸡蛋炒面说,“我觉得这个最好。”

许春花不满地给了陈文宽一个白眼,这明明是他的家务事,怎么能把枪口转向她呢。

她连忙说道,“你们不用跟我比,我是靠这手艺赚钱吃饭,不做好肯定不行的,你们做的做到自己觉得满意就好。”

张氏和颜氏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接着,调转矛头,对准陈文宽,逼他评价她们两个谁做的好。

她俩一人拽着陈文宽一个胳膊,摇来晃去,陈文宽表情都快哭了,他根本不敢给他们分高低啊。

于是,做面的比拼变成了陈文宽两个夫人向他争宠的比赛。

许春花看陈文宽一时间脱不了身,她悄悄的溜走了。

她的不辞而别,虽然有失礼貌,但是按照现在这个情况,不离开就只能看陈文宽家的后院大戏,毕竟还不知道陈文宽何时能搞定他那两个夫人呢。

最关键的是,许春花该说的事已经说了,她来找陈文宽的目的已经达到,就不留下看戏了。

而且,她觉得陈文宽不像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不会因为她不辞而别就对她不满的。

出了县衙,许春花走向城市中心,想选合适的位置买地。

她找陈文宽的目的就是买地,既然陈文宽已经同意,接下来自然是选址买地了。

松江城南北的主干道名叫玄武大道,东西大道名叫朱雀大道。

大道的名字用的是传说中四大神兽的名字。

其实,每一个城市的主干道都叫这个名字,因为皇城就是这么给大道命名的,下面这些城市有样学样,直接把名字照搬过来。

在朱雀大道与玄武大道的交汇处,四个方位坐落着四家酒楼。

这是松江城最豪华,名气最大的四家酒楼。

酒楼用的名字也是四大神兽的名字,东边的叫青龙酒楼,西边叫白虎,南边的叫朱雀,北边的叫玄武。

酒楼的样式也都差不多,都是木质的三层楼,修建的雕梁画栋,美轮美奂。

许春花走走停停,看看这个,瞅瞅那个,眉宇却不由得皱起来,因为城中心基本上没有空闲之地。

毕竟这里是繁华的市中心,几乎寸土寸金,连一个巴掌大的地儿都盖了门头。

没有空闲之地,许春花只能想到后世开发商买地皮用的方法,看好地块好,先拆迁,然后再建房。

但是,市中心周边的房子,样式都比较新,应该是近几年建的房子,要是拆迁的话,工程量不孝,如果再遇到几个钉子户,那就更难办了。

许春花在玄武大道没找到合适的地块,转而来到朱雀大道,往东走了一段,忽然眼前一亮,只见在朱雀酒楼往东,与钱记布店之间,有一块宽约五丈的地皮,有几间年久失修的木板房,无人居住,看起来就像一个被遗弃的院子。

许春花看了看这个位置,对位置非常满意,地块虽然有点小,但如果盖成高楼的话,还是可以的。

她把这个位置记下来,又沿着朱雀大道逛了一遍,除了这个地块,没有更好的位置了。

她拍板决定,就买这块地皮了。

选好了地块之后,许春花再次来到县衙找陈文宽。

陈文宽已经在县衙里开始坐着办公了,只是他脸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表情痛苦,由此可以想象,许春花离开之后,张氏和颜氏是如何对付他的。

看着他这副可怜的样子,许春花强忍着笑意,把自己想买的地块告诉陈文宽。

陈文宽听了之后,表示没问题,这个时代实行土地私有,凡是看上的土地,都可以买卖,只要土体的主人同意就行。

但是,陈文宽却让许春花做好买不到地块的准备,因为那个地块属于钱记布店的老板钱大富。

钱大富富得流油,不差钱,因此,他给那块地皮定的价格很高,要求白银一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