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啥……”许春花说道,她自然不会告诉庞冬灵,她鼻子上挂着一个口罩。

毕竟,她和庞冬灵是竞争关系,如果把自己做口罩的事告诉她,相当于给她提供了便利。

这样的话,对于她们两个的比拼较量,她就失去了一部分的优势。

因此,她不会把自己做简易口罩的事告诉庞冬灵。

这并非因为许春花心胸狭窄,而是因为她和庞冬灵的关系不是友善的关系,她们俩的关系之前就是敌对状态。

如果只是科考上的竞争关系,那么告诉她也无妨。

但事实不是这么回事,许春花和庞冬灵的关系,势同水火,之前她们有过节,现在又签订了一个打赌的协议,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会告诉庞冬灵呢?

她巴不得庞冬灵受不了茅厕的臭味,呕吐到晕厥,而后滚出考场。

许春花不理会隔壁庞冬灵的叫喊,躺在床上开始眯觉。

这时候,主考官朱无忧、副主考官杨忠诚,带着一群考官,浩浩荡荡过来巡考。

作为考官,他们要在考场里不断地巡考,以便掌握学子们的答题情况,这样做不仅是掌握他们有没有作弊,还要了解,这些学子里面,谁答题快一些,谁答题慢,从中选出他们认为才思敏捷之人,但凡他们看上的学子,就是他们后期要拉拢的目标。

毕竟,通过这一场科考,这些学子中的一部分将以新任官员的身份进入朝廷,参与到朝廷的建设中,到时候就成为他们的同僚。

这些初入官场的新嫩的小菜鸟,是他们补充自己势力的重要来源。

毕竟,朝廷上的党派之中,归根到底是人的竞争,而人的竞争,就需要有源源不断地新人加入,那样才能壮大自己的势力,与对方斗个你死我活。

当他们来到许春花的考舍前,见到许春花躺在里面睡觉。

杨忠诚不悦的哼了一声,“哼,此人饿了吃,吃了睡,当真是一个饭桶,哎,你说你在家吃睡多好,干嘛来考场上混呢。咱们下次科考,应该严格把控审核关,不能让她这样不学无术的女子混进来。”

“杨大人所言极是,咱们该严的时候就要严,要不然考生都像她这样,纯粹是浪费我们的人力。”

“她在这考试,纯粹浪费一个考试名额,还不如换一个人过来考试呢。”

……

他们在这里叨叨个不休,许春花被他们的说话声吵醒,却懒得睁眼看他们,依然闭目假寐。

朱无忧的目光却饶有兴趣地看向了许春花脸上带的毛巾,“你们说她脸上带个毛巾做啥呢?而且她还把毛巾弄破了,在脸上挂着有何用呢?”

听朱无忧这么一说,官员们的目光都投向许春花脸上的毛巾,都很好奇。

“哦,我知道了,这样的话就用毛巾把鼻子遮住了,闻不到茅厕的臭味儿了。”有人恍然道。

“不能吧,用毛巾遮住鼻子还怎么呼吸啊?”

“不知道,我试试看。”

当即,有官员用官服宽大的袖子遮住鼻子,虽然呼吸不如之前通畅,但是,那股臭味确实小了很多。

众人好奇,都试了试,感觉空气果然不那么臭了。

朱无忧笑道,“你们看看,这姑娘也并非一无是处嘛,最起码还能练这样的小聪明,能想出这么奇妙的点子,还是有一些小聪明的。”

杨忠诚虽然看不上许春花,但是,对许春花的这个做法,他也表示认可,悄摸摸地告诉了隔壁的庞冬灵,让她也做个口罩,戴在鼻子上。

因为庞冬灵被臭味刺激的,已经呕吐三次了,吐得脸色苍白,神情憔悴,杨忠诚看她可怜的样子,心有不忍。

杨忠诚把许春花做的口罩样式告诉庞冬灵后就离开了,他没帮她做,即使想帮也不会做,毕竟他作为朝廷大员,位高权重,下人无数,何曾做过这种活儿,除了动动嘴,他没有其他的生活技能。

庞冬灵开始做口罩,奈何她平日里做惯了大小姐,根本没自己动手做过针线活,做了好几次,都做不好。

杨忠诚见此,只好派人唤来一个嬷嬷,让她过来帮庞冬灵做口罩。

按理说在考场里面,人员的流动是不被允许的,但是呢,凡事都有例外,只要有绝对的权利,例外就可以发生。

嬷嬷做好口罩,庞冬灵把口罩罩在嘴巴鼻子上之后,惊讶地发现,臭味果真小了很多,她高兴的呵呵一笑,没想到这小东西的效果挺好的。

朱无忧一行考官离开之后,庞冬灵又开始抱怨许春花,“许春花,你这个人真小气,明明做出了这东西,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害得我多闻了一会儿臭味……”

她叨叨个不停。

许春花对她的话,没做任何的回应,因为她已经进入了梦乡。

她一觉睡到黎明时分,此时天色将亮未亮,四周一片朦胧,整个贡院里面也是黑乎乎的一片,只有走廊里面的灯笼发出微弱的光芒。

许春花从床上爬起来,站起来活动了一会儿四肢,然后从自己的包裹里面拿出一些肉干、果脯、方便面等吃食,打开口罩,塞进嘴里吃起来,此时不能煮面了。

虽然早上的话,天气较冷,茅厕的味道淡一些,但是不管臭味如何的淡,总之茅厕里面已经有了污染源,气味总归不好闻。

许春花做不到闻着臭味煮面吃。

她勉强吃一些肉干和面食后,又喝了两杯热水,肚子才感觉好受了一些。

吃饱喝足之后,她向卫兵举手示意,她要上茅厕。

这时考场规则允许的,卫兵同意,把她带到茅厕旁,卫兵离开,许春花进里面方便。

毕竟该方便的时候就要方便,不能一直憋着。

从茅厕里出来后,许春花觉得浑身轻松,呼吸都畅快了几分。

回到自己的考舍,许春花稍作准备一番,就继续答题,可能因为清晨脑子活跃,她答题的速度很快。

忽然,她听到一声冷哼声,抬头,发现庞冬灵从她旁边经过上茅厕,故意挑衅地对她冷哼一声,她回了一句,“出门忘吃药了吧。”

过了一会,庞冬灵从茅厕回来,又在许春花的考舍前停了一会儿。

庞冬灵的小眼神一直往许春花的时间上瞄,惊讶道,“哎呦,许春花,你竟然做了这么多了,你是真的会做还是假的蒙上的呢?”

许春花白了她一眼,冷笑道,“必须蒙上的啊,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一道题都不会做,但是为了骗你,所以我都蒙上了。”

庞冬灵高声冷笑道,“我觉得也是这样的,就你怎么可能会做题呢?”

许春花抬眼看向一旁的卫兵,说道,“赶紧把她赶走啊,她像个苍蝇一样,嗡嗡的我烦得慌。”

卫兵苦笑,他也想过赶庞冬灵,毕竟庞冬灵完全不遵守考场的规矩,但是,他不敢啊,因为他惹不起庞冬灵。

庞冬灵冷哼道,“不用赶我,我自己会走的。”

庞冬灵扭着腰肢离开,回到她的考舍。

许春花这一天都在奋笔疾书,隔壁的庞冬灵似乎也受了刺激,这一天非常的安静,也在认真地答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