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春花的话使得众人皆是一愣。

他们没想到,许春花竟然如此的决然。

要知道,司永安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就像个傻子一样,连生活自理的能力都没有。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许春花却掷地有声地说出,这是她要共度一生的人,这代表她多么的痴情,多么的富有责任心。

杨不悔听到这个消息后,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伤心之色。

他这些日子和许春花相处久了,心里有了别样的想法,对许春花产生了莫名的情愫。

虽然许春花比他小了好几岁,但是,他觉得年龄不是问题。

许春花是如此的聪明睿智,善解人意,才华横溢。

他越看许春花越满意,不自觉地将许春花视为自己的女人。

他还幻想着,未来的某一天,自己和许春花有一段美好的姻缘。

但是,此刻,听到许春花的话,他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了,自己没机会了。

心里失落又失望,但是他并没有表露出来,把心事藏在自己的心底,自己一个人去品味去感悟。

来福对许春花说道,“春花呀,我问你个问题好不好呀?”

许春花笑道,“有问题尽管问。”

来福却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许春花瞟了他一眼,“有问题尽管问,不必这样扭扭捏捏。”

来福挠挠脑袋说道,“这个问题有点不好意思问出口,我怕问出来后你不高兴。”

“有问题尽管问,不用管我高不高兴。”

来福小心地问道,“春花,你干嘛对他这么好呢,他这个状态,用我们的话说,就是一个傻子,而你那么聪明,你有啥想不开的,要和他在一起呢,按照咱们老百姓的话说,娶亲要讲究门当户对,你和他完全是门不当户不对。”

刘卫东和邵广汉赞同地点点头,他们也有这方面的疑惑。

在这个年代,婚姻大事讲究门当户对,虽然成亲之前,男女双方基本上没有见面的可能,性格是否合适不知道,无法讲究性格的门当户对,但是,他们讲究家庭背景的门当户对。

也就是说,富贵之家结的亲事都是富贵之家的,书香门地找的姻缘都是书香门第的,若是男女双方在家庭地位上有明显的差距,人们就认为他们不合适,不应该结合在一起。

许春花要和司永安结合在一起,在来福这些外人眼里,他们不合适。

尽管两人的相貌看起来倒是挺般配的,但是,许春花才华出众,而司永安呆呆傻傻,因此,他们对许春花这个决定很费解。

邵广汉沙哑着嗓子说道,“春花,我认为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你该多考虑考虑,不能这么轻易的下结论。”

许春花不由得笑起来,没想到向来话少的邵广汉,竟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她笑问道,“你认为我需要多考虑什么啊?”

邵广汉指了指一旁的杨不悔,“我觉得我师父和你更般配。”

杨不悔被他的话弄了个大红脸,怒瞪了他一眼,“别乱说。”

邵广汉却梗着脖子说道,“师父,你没必要害羞,我能看的出来,你喜欢春花。”

杨不悔扬起手掌,恶狠狠地说道,“你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还有,我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叫我师父。”

邵广汉不以为意地笑笑。

他之所以叫杨不悔师父,是因为这段时间他每天都和杨不悔打架一次,每一次打架他都受益匪浅,武技精进很多。

因此,他缠着杨不悔,提出要拜师。

可杨不悔根本不理会他,但是呢,邵广汉不管这一套,反正他在心里已经认定杨不悔是他的师父了,于是,他就直接叫杨不悔师父。

他和杨不悔相处的时间长了,看出杨不悔的心思,可是又见杨不悔不好意思说出口,他就提杨不悔说出来,向许春花表达心意。

许春花闻言,看向杨不悔,他红着脸辩解道,“春花,你别听他瞎说,没有的事。”

许春花通过杨不悔的神情语态,已经看出他心中的想法,她自责地摇摇头,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忙于在林州城立威,忙于寻找司永安,忽略了身旁的杨不悔,没注意到他对自己情感的变化。

她认为,这事需要自己和杨不悔好好地谈一谈,免得引起更大的误会。

但当下没有合适的时机,只能找空了。

许春花每天都陪着司永安,不断地陪他说话,虽然司永安没有任何反应,但是她在坚持着。

她虽然没有照顾过这种大脑损伤的人,但是前世看过一些昏睡多年的植物人突然醒来的新闻,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奇迹,正是因为病人家属的耐心照顾,不断的陪着病人说话,给病人大脑持续的刺激,说不定哪一天,当刺激足够多的时候,病人就会醒来。

她期待着这种奇迹在司永安身上上演。

她带着司永安去市场上逛,在人来人往的集市上,感受着人间的烟火气,她小心地观察司永安,期待他的神情有所变化,结果却是失望。

在一家扇子铺里,许春花买了一把白纸折扇,递给司永安。

曾经,司永安是手摇折扇的翩翩少年。

当许春花递给他折扇的时候,他连接的意识都没有。

许春花把扇子放进他手里,教他轻轻摇动。

这一刻,司永安的脸色明显的变了一变,眼神露出了恍然的神色,似乎在思考一些问题,可是呢,不一会儿,又变得一脸的呆滞。

司永安表情的这一个小小的变化,却被许春花捕捉到。

她心里欢喜,看来司永安的病情并非不可治,关键要找对方法。

若是能给他一些更强烈的刺激,或许他就会恢复过来。

许春花不断尝试着各种方法,以期唤醒司永安。

她每天给司永安做不同的美食,用美食给他另一种刺激,结果是司永安吃胖了。

三名衙役也成了饭堂里的常客,每天都吃小吃做的各种美食。

有道是吃人的嘴短,他们现在完全听从许春花的任何安排。

“春花,你看这我做的鸭脖,你看可以出师了吗?”来福端着一盆鸭脖,请许春花指教。

他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放弃对鸭脖的研究,每天回家之后,都尝试着做鸭脖,改进做鸭脖的方式,许春花下厨的时候,他跟在许春花的身后,观察许春花的动作。

经过一段时间的虚心求教加上偷师,他做的鸭脖,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

许春花尝了他做的鸭脖,虽然味道算不上绝对的美味,但是与他之前做的相比,已经上升了一个档次。

她给来福鼓励,说道,“做的不错,继续加油,争取做好更好的鸭脖。”

来福点头,这是必须的,他有一个梦想,开一家自己的鸭脖店,这样就可以想吃就吃了。

来福又把鸭脖送给邵广汉、刘卫东几人品尝。

刘卫东品尝之后,毫不客气的抨击来福,说他做的不好他,让他再练习一百年。

对于他的抨击,来福不以为意,因为他和刘卫东相当熟了,知道他是一个面冷心善的人,虽然有时候说话不好听,但是并没有恶意。

许春花几乎每天有一多半时间花在司永安身上,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可是呢,司永安还是没有恢复的迹象,还是那副呆呆傻傻的模样。

许春花心里非常的着急,可她也知道,这种事急不得,只能慢慢的来。

白天她在县衙大堂坐镇,处理县城发生的各种纠纷事件。

不知为何,这段时间,城里各种小打小闹的事件变得多了起来,打架斗殴,瓜田李下各种事件层出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