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福贵头摇的像拨浪鼓,说道,“春花,你误会我了,我是怕你们累了,搜查没精神,才邀请你们吃饭的,没有别的想法。”

他板起脸,故作生气的模样,“春花,你这样说就让我伤心了,难道你怀疑我在那里藏东西了?”

许春花笑,“藏没藏东西,一搜便知,咱们还是现在就去搜查呗。”

宋福贵劝阻道,“别啊,即使搜查也不急于这一时,还是先吃饭呗,你看你们搜查了这么久,都累了。”

许春花摇头,“我们真不吃饭。”

宋福贵偏要求他们吃饭,直接作出决定,“春花,别说那么多了,这事就这么定了,跟着我吃饭去。”

许春花挣脱开他的手,笑着对他说道,“宋叔啊,你的饭我们不敢吃啊。”

“有啥不敢吃的?难道我的饭就不是饭吗?你给我讲讲原因。”宋福贵不解的问。

许春花直视着他的双眸,说道,“万一我们吃饭的时候,你把你茅厕里面藏的东西转移了呢?之前你因为我们没注意到你的小茅厕,把东西藏在那里,而现在,我们注意到了,你就趁我们吃饭的功夫,派人把东西转移,这样的话,我们等会儿搜查也查不出东西了。”

她语气一顿,抬高声音说道,“也就是说,你请我们吃饭,目的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宋福贵表情悲愤,好像遭受到天大的不公,不悦的说道,“春花,你真的误会我了,我宋福贵堂堂正正的一个人,行的端做得正,怎么可能做出这样阴谋诡计的事儿呢?”

许春花笑道,“别着急,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我还有另一个担心。”

“什么担心呀?”宋福贵问。

许春花直言不讳地说道,“我担心你在我们吃的饭里面下药,比如蒙汗药,然后泻药,搞得我们吃了饭后,身体不适,无法正常搜查,所以呢,你的饭我们不敢吃。”

宋福贵大口喘着气,满脸通红色,似乎被气懵了,大声道,“春花,你太让我伤心了,竟然怀疑我。”

许春花道,“没办法,毕竟咱们的立场不同,而且你的表现挺奇怪的,由不得我不怀疑,所以你还是带我们去小茅厕搜查呗,若是真搜查不出东西,我向你道歉,帮你恢复名誉,如此可好?”

宋福贵略一沉吟,说道,“好吧,我可以带你去小茅厕搜查,但是事先说好,若是搜查不出东西,你给我道歉的形式要改一改,不能在我家里道歉,要去咱们城中央的广场上,当着全城百姓的面给我道歉。”

许春花笑问,“为何你突然要改变道歉的场所呢?”

之前他的要求是,让许春花道歉,道歉后,要向全城通报这事。

而现在却把道歉的形式做了改进,让许春花当着别人的面向他道歉。

若真这样做的话,许春花丢的面子就更大了。

宋福贵蛮横的说道,“你别管我为何改变道歉形势,反正我就是这个要求,你要是能做到就去搜查,做不到就不要搜查了。”

许春花冷笑,她看出来了,宋福贵之所以提这个条件,目的依然是阻止她搜查。

许春花越发认定,宋福贵心中有鬼。

她有心逗逗宋福贵,笑道,“你说道这个条件我没必要答应,搜查是必须进行的。”

“那不行。”宋福贵说道,“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让你搜查,你现在已经把我家翻了个底儿朝天,还不满足,还要提要求,搜这里搜那里,我岂能让你牵着鼻子走,因此,我必须向你提出更严格的要求。”

许春花目光深深地看着宋福贵,宋福贵被她直勾勾的目光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她突然笑道,“好吧,宋叔,我答应你。”

许春花之所以同意了他的条件,是因为在她看来,无论宋福贵提出多么严苛的条件,都是徒劳的,只要能在他家搜出赃款或者土匪,他提的一切条件,自动作废。

宋福贵眼角挑了挑,却故意用自信的语气说道,“许春花,你可不要耍赖呀,要言而有信。”许春花对他微微一笑,“那必须的,我向来说话算话,说给你道歉,肯定给你道歉,只要你家搜查不出赃物。”

宋福贵冷哼一声,“那必须的。”

他冲许春花招招手,“跟我来吧。”

他把许春花一行人带到了中院书房旁的小茅厕。

虽然名义上叫小茅厕,可是一点都不小,占地一间屋子大小。

里面布局整齐,有桌有椅,墙上挂着字画,看起来就是一间精致的书房。

屋子正中间放在一个长条形椅子,椅子中间有一个大洞,下面放着一个盆子,类似现代的老年人坐便椅。

宋福贵的坐便椅一点不比现代的坐便椅差,椅子的材质坚硬,上面雕刻着精致的花纹,有虫兽有鸟雀,雕刻的手法也很讲究,有镂空造型,有凹槽设计。

只有这个坐便椅,提醒众人,这间精致的屋子,不是什么好地方,而是宋福贵的专属茅厕。

司永安打量着这间小茅厕,冷声说道,“真会享受。”

像这样精致的茅厕,即使在皇城,他也没有见过几个。

当然,在皇宫里,他父皇司光明的茅厕比这更高级。

但这是没办法比的,毕竟司光明是一国之君,是这个国家金字塔尖的人物,他如何享受都不为过。

许春花对他笑了一下,在他耳畔低声说,“你说这样的人会是善人吗?”

司永安冷哼一声,“打死我都不相信这样的人会是好人,像这样穷奢极欲的人,必定一肚子坏水。”

许春花低声对他说道,“咱们现在就想办法,把他绊倒。”

司永安点头,“那是必须的。”

许春花转头对宋福贵说道,“宋叔,你真会享受呀。”

宋福贵摇摇手说道,“这哪叫享受,这完全是在受罪,出恭这事太痛苦了,每次都憋的脸红脖子粗,才……”

听他话里的意思,他似乎便秘。

许春花自动屏蔽他的话,她没兴趣了解他这方面。

她说,“宋叔,你这话就不对了,若你在这样的茅厕也叫受罪,其他人岂不是相当于在地狱里受罪嘛。”

像他们家那个大茅厕,里面臭味熏天,去那里方便,岂不是生不如死。

宋福贵笑了笑,解释道,“他们难能和我比,我是有身份的人,是他们的主子。”

许春花冷笑,“好,好一个身份,宋叔,你应该随时注意你的身份,不能让别人侮辱了你的身份。”

她话是这么说,心里却满是不屑。

有一些人就是这样,如此的在意自己的身份,不管做什么事,在什么样的场合,都讲究排场,甚至为此不惜大肆浪费。

许春花结束和宋福贵交谈,一挥手,示意衙役们开始搜查。

由于小茅厕只有这么一个间,众衙役不需要分散,全部在里面一起搜查。

人多力量大。

他们搜查的非常的详细,从屋顶到地板,全部都搜查了一遍。

比如说墙上的书画,地板上凸起的部位,衙役们都不放过,逐一搜查。

这是许春花教给他们的技巧。

毕竟,在古装电视剧里,类似这样搜查的戏码时常出现,墙上不起眼的字画,可能就是机关。

他们搜查的面积越来越大,剩下的范围越来越小。

不久,该搜查的部位都搜查了,但是,还是没有任何的发现。

宋福贵的脸上又浮现出了笑容。

衙役们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司永安的表情最沉重,他担心许春花,生怕许春花因为没找到线索,真公开向宋福贵道歉。

许春花见到这个情况之后,表情也非常的凝重,不应该呀,从之前宋福贵的种种表现来看,在这一间小茅厕里面,一定有猫腻。

但是,为何找不到机关呢。

许春花不信邪,双手抚摸着墙壁,准备重新搜查一遍。

宋福贵见此,冷笑着说道,“许春花呀,我早就告诉过你,我这里不可能藏赃物的,你看看你都搜查了一遍,什么也没搜到,即使你再搜查一遍,也不会搜到的,因为我这里根本没有藏赃物,你别白费功夫了,还是派你的人,把全城的百姓召集到一起,当着他们的面,给我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