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食客那肯听许春花的话,忍不住又要出言。

许春花高举一只手,不让他们说,她继续说道,“别因为她长得漂亮,对你们笑一笑,说几句甜言蜜语,你们就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你们的行为,相当于助纣为虐。”

食客们被许春花戳中了心思,但是他们怎么会承认,连连摇头,表示许春花说的不对,他们没有被金萍儿迷住,只是认为她这事做的不对,仗义执言,主持公道。

许春花环视众人一圈,冷声哼道,“拉倒吧,别说那些没用的了,也不要耽误我们办案,该闪开的就闪开。”

在她强势的要求下,食客们不得不做出让步。

他们只敢在言语上怼许春花,并不敢付诸行动。

金萍儿哭哭啼啼,“大人,我是被冤枉的,别抓我坐牢。”

许春花道,“你是不是被冤枉的,抓回去之后,一审问就知道了,现在先跟我们回大牢接受调查。”

她一挥手,示意衙役们动手。

四名衙役上前,两个抓住金萍儿,另两个抓她身后的老妪刘婆婆。

刘婆婆突然大吼一声,如同发了疯一样,“不要抓我。”

她转身就跑,衙役快步就追。

刘婆婆跑进厨房,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把菜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手指着许春花等人,“我死也不跟你们走。”

“刘婆婆,你不能这么做啊。”

“哎呀,你赶紧放下刀,有啥想不开的呢?”

众食客又活泛起来,继续劝说。

“刘妈妈,你别做傻事……”金萍儿做出一副紧张的表情,劝说道。

刘婆婆的态度却异常的坚决,目光死死地盯着许春花,吼道,“小县令,我没做过任何坏事,你抓我的话,我只能以死证清白。”

许春花面无表情。

食客们纷纷谴责许春花。

“小大人,你这个做法有问题,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啊?”

“对呀,你认为她该抓,就把她抓起来,有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这样做会给人带来多大的伤害。”

“你草菅人命,不配为官。”他们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

许春花对于他们的言论,无动于衷,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刘婆婆,“你这一招对我没用,立刻放下刀,跟我们走。”

刘婆婆坚定的摇头,“我绝不跟你们走。”

“那你就把自己砍死呗。”许春花声音冰冷的说道。

“小县令,你咋这么的无情呢?”

“你这样做,完全是个冷血的贪官,太可恶了。”

“你这样的县令,我们不要也罢,咱们把她赶出去,不让她在咱们这做县令了。”

食客们竟然越说越气愤,想发出暴动,赶走许春花。

“大胆,不得对县令无礼,小心你们的脑袋。”杨不悔站出来。

司永安则是直接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冷冷地环视四周。

衙役们发出整齐的冷哼声。

众食客吓得一愣。

虽然他们声势惊人,可是面对威风凛凛的衙役,面对凶器时,不得不老实。

毕竟,他们属于看热闹打酱油的类型,随大流起哄还行,若是有被衙役抓,甚至进大牢的危险,他们怕了。

许春花又冷声说了一句,“你们这群无知的人啊,你们知道金萍儿和她的老妈子做了什么事吗?就鲁莽替她们说话,我告诉你们,放火烧粮仓的凶手,是她们,粮仓里一多半的粮食被烧毁了,共有一万担,而这些粮食,在灾荒年月,能救无数人的性命,你们傻乎乎地闹事,说我不管她的性命,却不知道她做的这件事,将害了多少人的性命,与她的性命相比,难道其他人的命不重要吗?”

众食客表情愕然,显然没想到这事如此的重大,他们沉默了,让路了。

刘婆婆又连连摇头,“小大人,那事不是我干的,我是被冤枉的,你要是不相信,我就自杀。”

她想要用自杀这种方法,逼迫许春花做出让步。

许春花淡淡的说道,“好呀,那你就自杀吧,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吧,正好省去我们行刑的步骤。”

众人惊愕。

刘婆婆被噎的说不出话。

她并非真的想把自己杀死,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

她这么做的本意,并非自杀,只是想用这种办法威胁许春花。

然而,不料许春花根本不受她威胁。

许春花对衙役说道,“不必理会她,直接去抓她,即使她真的杀死自己也没事,反正是她自己动的手,跟咱们没关系。”

衙役们大步上前,刘婆婆作势,拿着菜刀,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两下,“我真的要自杀了。”

上前抓拿她的邵广汉面容冰冷,“想自杀就赶紧动刀啊,磨磨蹭蹭干嘛。”

“你……”刘婆婆无语。

许春花不理她,她能理解,毕竟许春花是县令,身份比她高一级。

可一位衙役,也这么横,她接受不了,想说邵广汉几句。

邵广汉见她愣神,上前一巴掌扇在刘婆婆的脸上,他的力气很大,发出一道响亮的声音,刘婆婆被扇倒在地,她手中的刀也应声而落。

好巧不巧,菜刀在空中飞舞了两圈,落在金萍儿面前。

菜刀擦着金萍儿的裙摆,插到地板上。

金萍儿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

众食客见到之后,心生怜爱,很多人都露出了怜惜的神色。

看着这么一位娇滴滴的女子被吓成这样,他们动了心思。

有人说道,“萍儿姑娘,别怕,来我这里,我抱抱你。”

“萍儿姑娘,我身强体壮,保护你最合适了,快来。”

他们露出了狐狸尾巴,想和金萍儿进行亲密的接触。

许春花不由得笑了,这些食客真有意思,竟然公然向金萍儿献殷勤。

她缓缓地说道,“我劝你们先不要做这事,因为她涉嫌一件大案,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被砍头了,难道你们想和一个死人发生关系吗?”

“啊,这怎么可能?”食客们表情惊愕,不愿相信这事。

许春花说道,“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所以,都让开。”

食客们这次不敢阻拦了,衙役们押着金萍儿和刘婆婆,跟着许春花回到县衙大牢。

去县衙大牢的路上,金萍儿一直哭,好像受了天大的冤枉,为自己鸣不平。

那位刘婆婆的更过分,一路上都在喊“冤枉冤枉……”

引得路人纷纷回头过来。

对于她们两个这种不配合的行为,许春花选择无视。

反正像她们俩,可以划归到刁民的行列里,肯定会想方设法不进入县衙大牢,给自己洗脱罪名。

然而,她们的叫唤,注定是没用的,还是被衙役们押进了大牢。

许春花让人把她们两个分开关押。

她没有立刻审问金萍儿,而是首先审问她的另一个老妈子刘婆婆。

她现在对金萍儿产生了戒备的心理,知道这个人并非像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娇弱,也并非是弱女子,心肠狠毒,属于那种蛇蝎美人的类型。

像金萍儿这样的人,直接审问,难度非常的大。

因此,许春花采取迂回策略,先审问难度低的刘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