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婳月落落大方的说道:“略微懂一些,看姑娘的弹奏手法,姑娘也是琴中高手,在下也只是班门弄斧而已。”

“公子过谦了,奴家苑香,自小跟着师傅学琴,但听得公子方才一句话,顿时仿若醍醐灌顶,到底是奴家琴艺不精。”凌婳月心中一惊,原来这就是被安离然他们争相谈论的苑香姑娘。

果真是倾国倾城之貌,而且琴艺精绝,难怪引得那么多公子追求。

“苑香姑娘的琴艺自是没的说,只是如我方才所说,一首暗含情意的曲子,姑娘却缺少了几分感情而已,恕在下直言,姑娘出身风尘,见过的公子均是逢场作戏之人,姑娘心底,怕是早已筑起了一道城墙来保护自己,因此,这样的男女之情,姑娘怕是想爱却不敢爱,所以这首暗含情意的曲子,姑娘才一直弹奏不好。”

凌婳月越说,苑香的双眼越加的明亮,她看着凌婳月,俨然像是看见了知己,“敢问公子高姓大名,公子一席话,真是将奴家剖析透了,公子说的一点都没错,奴家见了形形色色的男人,心中对男人再也无半分奢望,更不用说爱恋和情感,公子可否帮帮我,这首曲子是一会儿要上台演奏的,若弹奏成这个样子,我苑香可是要砸了自己的招牌了。”

凌婳月微微含笑,脚步轻抬,越过苑香走向七弦琴,一撩衣袍顺势坐下,一翻动作行云流水优雅不绝。

纤细的的手指在琴弦上一一拂过,就好像在轻抚爱人般,眼神流露着爱恋和不舍。

“在下凌子之,姑娘若是心中没有喜爱之人,可将这琴当做自己的爱人,它陪伴在你的身边,陪你哭陪你笑,陪你登台献艺陪你周转生活。”说着,素指在琴弦上轻轻一挑,“叮…”琴声乍然而起,紧接着,十指欢乐的在琴弦上开始跳舞,方才在苑香手中不成曲调的一段曲子,在她手下,变得悠扬而美好,沁人心脾。

苑香立在凌婳月身后,看她十指飞扬,苑香的眼神充满了神采。

这样的一个男子,真是个奇人。

曲子很短,凌婳月很快收尾,站起身,看着还在回味的苑香,微微一笑,“你试试吧,这曲子其实很适合你弹奏,还有,祝你今晚演出顺利。”

说完,凌婳月脚步再抬,便如同来时一般,静静的离去。

只是,走了没几步,便回过头来,脸上带着几分赧色,“不好意思苑香姑娘,能否给在下指个路?”

凌婳月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芝兰玉树一边忙着为她洗漱,一边收拾被褥。

“剑十一呢?”

芝兰将锦被铺开,“早就回来了,主子,将军叮嘱过,剑十一寸步不离主子,可是主子怎么老是甩开他,万一主子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剑十一带回来的那个阿奴怎么样了?”

“已经安排下去了,正好慕容止公子院子里还有个空屋子,就安排他住那了。”玉树回道。

玉树一听眼睛亮了,“主子,你眼光真好,那阿奴刚回来的时候脏兮兮的,我还怀疑主子最近是眼睛坏了呢,结果梳洗了一下,那阿奴长得还真是不错,虽然比不上那些貌美的公子,但也算是清秀有加了。”

屋顶上隐匿身形的剑十一听了,嘴角不屑的撇了撇。

凌婳月倒是没在意这些,“我有些事要问他,你们去把他叫过来。”

玉树端洗脚盆的手一顿,连忙放下洗脚盆,不顾里面的水都洒了出来,“我这就去。”

凌婳月看着飞奔而去的玉树,有些不解,“玉树这么兴奋做什么?”

芝兰算是比较沉稳的,“最近主子都没有招哪位公子侍寝,我和玉树还以为主子身体怎么了呢,今日主子招阿奴侍寝,说明主子没事,他当然要高兴了。”

凌婳月傻眼了,她什么时候说要招阿奴侍寝了?

屋顶的剑十一愤愤的朝着凌婳月的方向瞪了一眼,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悦风阁,慕容止走进阿奴的房间,看着他惊喜的摸摸房间里的床,摸摸房间里的桌子,想坐又不敢坐下,看着他瘦小的身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眉头微微皱起,双眸深邃。

“阿奴。”

阿奴乍闻人声,吓了一跳,转过身,“你是谁?”

慕容止眼眸微眯,“你不认识我?”

“我应该认识你么?”阿奴歪着头问道,清亮的眼眸带着疑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面前俊雅美貌的男人,他从心底升起一股奇怪的敬畏,好似要忍不住的向他跪下一样。

慕容止一脚踏进屋子,“我叫慕容止,住在这悦风阁的主院中。”

阿奴脸上带着几分胆怯,“原是慕容大哥,我叫阿奴,这是哪里呀?”

慕容止微皱的眉头松开,“我不姓慕容,我姓慕,名容止,你不知道这是哪里么?”

阿奴摇摇头,“不知道啊,一位凌子之哥哥帮我报仇,然后就让人带着我到了这里。”

“这里是…将军府,秦越国的镇国将军府中的,千娇百媚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