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婳月看着挡在她身前,为她挡了那一剑的慕容止,双眼之中充满了惊讶,“容止,容止,你怎么了?”按照计划,不该是这样的,被刺中的该是她才对,难怪,难怪他今日非要跟着进宫。

“容止你别怕,宫中有御医”,凌婳月有些慌乱了,慕容止身上的白色衣袍开出一朵艳丽的血花,越开越大。

秦殇冷喝一,“来人,将张寒星抓起来,等候发落”,高大的身子从龙椅上走下,“郡主可安好?”

凌婳月点点头,“我没事,容止替我挡了这一剑”。

“来人,宣御医”。

“容止你还好吗?你看着我,容止你看着我”,凌婳月用双手捂着他的伤口,鲜血透过指缝,染满了她的手。

容止脸色惨白,倒在她怀中,虚弱的说道:“郡主,你答应为我遣散千娇百媚阁,你答应只宠我一人的,可不能忘了”。

凌婳月心中微颤,他都如此了,还在为她考虑,当下满眼含泪,使劲的点头,“我谁也不要了,只要你,我再也不让男人进千娇百媚阁了,你别死,求求你别死”。

此时此刻,秦殇再也没了半点疑惑,张寒星被押走时,旁人看不见的角度,他唇角挂上了一抹笑容,不远处的棍杖声还在继续,花希影已经痛的晕死过去,可他唇角,也是带着笑的。

凌婳月终于如愿的留宿了皇宫,只因慕容止伤势太重,御医说不可随意搬动,秦殇不得不让人打扫了岳明宫给他们二人暂住。

宫中御医忙活了一整夜,慕容止的命才算是保住,张寒星的剑刺透了他的胸背,索性没伤着要害,可是却因失血过多,生命危在旦夕,幸好宫中御医尽职尽责,勉强保住了他的性命,不过此时他已脱离生命危险,只是仍旧昏迷着。

凌婳月一直守了一夜,直到那御医离去,她才松了一口气,坐在他床边,看着他苍白的俊颜,心中很是难受。

张寒星出手迅速,可是却早就算好了准头的,她身上挨上一剑,但也只是皮肉伤,不会大出血不会伤及肺腑,慕容止明明知道的,可是,他偏偏为她挡了这一剑,他突然冒出来,张寒星算好的准头失了准,刺到他哪里都有可能,未伤到要害,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凌婳月为他理去额上的乱发,素手划过刚毅精致的五官,眼神缱绻温柔。

她欠了他太多太多。

一直以来,他都在背后帮她筹谋划策,帮她步步为营,却甘愿只站在她的背后,明明满身光华无限,却甘愿为她敛尽光芒平庸示人,如今又为她挡了一剑,就连昏迷前,还在为她铺路,这样的情意,她该怎么来偿还。

“容止,我该如何待你”,才能还你如此深情?

“自然是用你真心待我”。

“容止,你醒了?”凌婳月惊喜不已,抓着慕容止的手,“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我让御医来给你看看”。

“不用了”,慕容止拉住她,脸色苍白,声音有气无力,“我很好,那一剑,我算好了的,你别担心”。

凌婳月重新坐下,美丽的小脸垮下来,“容止,你何必要为我做到这一步,我们早就算计好了的,我不会有任何危险”。

“可是我不能看着你在我面前受伤,这让我感觉自己很无能。”

“可是你…”

“我说了我没事”,他安抚的在她手上轻拍两下,力道却虚弱不已,“况且这么一来,你遣散千娇百媚阁便有了说辞,你不再收男宠进府也能说得过去,秦殇会更加相信你,也更加相信张寒星和花希影”。

她拿着他的大手,抚上自己的脸颊,贪恋的摩挲着,“容止,有你在身边真好”。

慕容止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我说了会在你身边陪着你的”。

第二日,朝中和天下间便传开了,在为凤羽国太子接风的宴会上,凌婳月再出风头,她的两个男宠当众辱骂她,一个被打个半死,一个因对她拔剑被皇上秘密处死,凌婳月三个字,再次成了秦越国的话题。

而同时,身在岳明宫的凌婳月和慕容止得到消息,秦殇一夜连下三道旨意。

其一,册封八品拾遗花希影为正四品上的吏部侍郎,一跃四级,从一个闲散的谏官,成了手握秦越吏部大权的实官。

其二,新晋御林军侍卫张寒星因刺杀郡主,秘密处死。可凌婳月却得到张寒星的密信,他进了秦殇的暗卫,做了一名小小队长,他转明为暗,这比预期中还要好。

其三,秦越国唯一皇子秦淮雨,择日册封太子,诏书已下,为秦越国唯一皇位继承人。

得知这些消息的时候,凌婳月正给慕容止喂药,他恢复速度惊人,短短一天一夜的时间,身上伤口已结痂,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

“没想到这次宫中一行,竟是一箭三雕”,慕容止喝下一口药,因为太苦,微微皱了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