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忠勇王吗?”脑海中,凌婳月闪过那个长相还算俊美,却有着一双邪狞双眼的忠勇王,“不会是他,他的目的是夺位,这后宫之事他没兴趣,那就是后宫之人”。

慕容止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灵妃有孕,对谁的危害最大?灵妃失子,对谁又最为有利”。

“太子,雨儿?”凌婳月本能的出口,可是仔细想想根本就不可能,“雨儿势微,根本就做不到,而且他生性纯良,不会做这样的事,皇后死时,她身边的嬷嬷丫鬟几乎都已被遣散,更没有为他来谋划这些事情”。

“太子在宫中一直相安无事,有一部分原因是他的双腿残疾,换个说法就是,她们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中,而灵妃有孕,对他们来说才是威胁”,慕容止一点点的分析,让她自己去想明白。

剑十一静静的站着,心中对慕容止的淡然和筹谋却已佩服的五体投地。

凌婳月仔细想了一会儿,双眼一亮,“是她,李秋影?”

“答对了”,慕容止淡笑,“柳如烟身边有个大宫女,以前是李秋影宫中伺候起居的小宫女,因打烂了秋妃的玉枕被发配至浣衣坊,柳如烟将她要到了身边,极为宠信”,只是寥寥几句,凌婳月已经明白了。

“李秋影果然心思深沉,以前受宠时深知自己是后宫中的眼中钉,便处处布下棋子,一个被她惩罚了的小宫女而已,有心思的人便会收入自己羽翼之下,柳如烟本以为为自己找了个打败李秋影的棋子,却没想到了是养了个白眼狼在身边”,王灵芷和柳如烟,比起李秋影来,真的是差远了。

“秦殇后宫如今三妃鼎力,秋妃被禁足,只余灵妃和如妃,灵妃本就受宠又有身孕,如妃不紧张是假的,再加上那宫女的添油加醋,这才被李秋影利用了,只是,她也聪明,知道嫁祸于我”。

“那下面的事,你有什么打算?”

“没有打算”,凌婳月懒懒的坐进椅子中,“把‘缘来’挂上休业的牌子,老老实实的在宫中呆着”,请佛容易送佛难,借这个机会,她不如就将皇宫好好搅一番。

“灵妃失子,王家非要要个交代,皇上提了灵妃的哥哥京畿统领,掌管京城三万护城兵力”,剑十一缓缓说道。

凌婳月不紧不慢,“你在质疑我那日说过的话?有时候,爬的越高,摔得越痛,不是还有四五日的时间吗,别急”。

张寒星传来消息,秦殇命暗卫秘密集结,花希影也说,秦殇曾问他朝中可有提拔担才之人,看来,秦殇已经做好了一切打算了,就只等一个契机。

白驹过隙,眨眼间,又是三个日落西沉。

这几日,凌婳月足不出户,日日同慕容止在岳明宫吟诗作对赏花弄月,活的好不自在。这三日来,岳明宫外风平浪静,看似一片祥和安宁。

灵妃失子大恸,日日以泪洗面,皇上心疼慰以补偿,不仅日日问候,送了大量的稀世珍宝,还将她的兄弟封了京畿统领,守卫京城安全,这才抚平王家之心,只是这灵妃的圣宠,却大不如前。

如妃借此一飞冲天,重的圣宠不说,受宠程度较之以前的灵妃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此下去,宫中再添皇子指日可待。

秋妃禁足自己宫中,日日足不出户,还算是安静。

这三日来,秦淮雨日日来岳明宫探望凌婳月,却不得进,凌婳月便隔着一面宫墙为他弹琴,同他说话,倒是让秦淮雨宽慰了不少。

而凌婳月所说的契机,便在这三日之后,到来了。

这日,风和日丽艳阳高照,盛夏时分的午后总感觉懒懒的,凌婳月躺在一张摇椅上晒太阳,面上盖了一本薄书,嗅着淡淡的书墨香,耳边的蝉鸣就像一首炙热的曲子。

树荫下,慕容止将冰桶移到她身边,自己取了黑子白子,和自己下棋。

剑十一突然凭空出现,一向冷若冰霜的脸上带着几分激动。

“王家乱了”,短短几个字,摇椅上晃悠悠的凌婳月微微动了一下,“继续说”。

“昨晚,王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因为一个青楼女子大打出手,大公子一气之下率京畿守军杀进了二公子的院中,将二公子打个半死,京畿守卫的副将将大公子私调守卫之事上报,这可是死罪。说来也巧,二公子家破之时,京畿守卫竟搜出不少王家抢占良田,私屯钱粮的证据,其中更有官盐和黄金,今早上朝,王大人已经向皇上请辞告老还乡”。

凌婳月静静的听着,剑十一说完,才拿下了脸上的薄书。

只是这样,而已?

秦殇做事杀伐果断,要除王家定然斩草除根,绝不会只是搜出个私屯官盐和黄金的罪名来,这只会让王家退出朝堂,而不会让王家彻底崩塌。

秦殇,你到底在想什么?

难不成你也有了仁慈,感念王家的护国忠国之心?

“秦殇怎么处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