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殿内的厮杀仍在继续,三千御林军对上一万京畿守卫军,饶是能以一挡三,如今也呈现出败象。护着秦殇的御林军节节败退,已退到了龙椅之上,而那京畿守卫军,却仍旧不间断的涌了上来。

秦朔站在一旁,猫捉老鼠一般,看着秦殇无谓的抵抗,眼中带着几分悠闲和志在必得的得意。

只是,这一切却在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现后,打破了局面。

这些黑衣人凭空出现,个个出手狠厉,这些,自然是秦殇一直未出的暗卫。

而为首的一个黑衣人径自飘落在秦殇身边,在他耳边耳语几句,秦殇突然冷冽的笑了出来。

“都住手!”呵斥声响彻天际一般,带着浑厚的内力,打斗正酣的两拨人马立时住手,秦朔不解的看向秦殇,“怎么是想投降了么?”

“哼!”秦殇直起腰背,帝王气息顿现,站在龙椅旁,他俯瞰着秦朔,宛若看着脚底的蝼蚁一般,“秦朔,你胆敢谋逆,还不知罪么?”

“哈哈,死到临头还来这一套,秦殇,你是真的到了强弩之末了吧”。

“是谁死到临头,还未可知”,说着,大手一扬,他身后,便出现了更多的黑衣人,只是这次,每个黑衣人手中,都挟持了一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黑衣人手中的剑架在他们脖子上,有的已见淡淡血痕。

“夫人!”

“娘子!”

“父亲母亲!”

秦朔身后三位将军大喊出声,看着暗卫手中挟持的人质,脸色大变,秦朔闻言,脸色也不如先前镇定了。

秦殇反而泰然自若,“秦朔,你以为朕一直守而不攻,便是真的怕了你吗?”

“你是在拖延时间?”秦朔恍然醒悟,到底还是小看了秦殇,“你身为秦越君主,却拿自己将士至亲来威胁,秦殇,你也配为君为帝吗?”

“为君者当杀伐果断不拘小节,你今日不也是踩着无数百姓的鲜血才走到了这里,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朕?秦朔,这几年来你野心勃勃招兵买马,你当朕是真的不知道吗?”

秦朔身子微怔,“你早就知道?”

“自然”,秦殇坐在龙椅上,双手大开放在扶手上,此时一派闲适,好似只是在上朝一般。

“那为何要等到今日?”秦朔突感大势已去,秦殇心思太过深沉。

“若不等到今日,怎能将你秦朔一脉一网打尽”。

“好,果然是秦殇,杀伐果断,深藏不漏,前几日伤重,也是你故意装的吧,其实你伤早就大好了”。

“这次你猜对了”,秦殇看着秦朔,“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哼,你早就有准备了如何,早就知道了又如何,今日我六万大军,难道还会输给你只剩一千的御林军和你身边的暗卫么?”转过头,对着那三个将军蛊惑道:“三位将军,若想登上高位,就要有所有的,各位放心,待本王登基之后,什么美人儿没有,天下美人儿任三位予取予夺”。

可是,那三位将军却已明显的有了动摇之心,再无先前的坚定。

“皇叔似乎还不知道吧,汾城守将以孝出名,美人儿或许可以再得,可生身父母,却只有这一双”,秦殇说完,暗卫手中的剑收紧,那一对年迈的老人脖颈上突然流下了丝丝鲜血,但并无大碍。

“父亲,母亲!”那汾城将军大骇,顿时扔了手中剑,倏地跪地,“皇上饶命,臣的父亲母亲年迈,请皇上饶他们一命”。

秦殇冷笑一声,却将目光转向另外两名将军,“听说桐城将军的夫人乃青梅竹马,从小两人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深厚,只是不知道,将军能为贵夫人,做到何种程度?”

那桐城将军一听,果然也跪地求饶,“臣知罪”。

而京畿守卫军的副将,看看暗卫手中的妻子,却冷哼一声,“皇上对臣就别白费心机了,那女人是死是活对臣无所谓,王爷说的对,天下美人儿何其多”。

秦朔脸色终于好看了几分,可是秦殇却轻拍两手,一名暗卫怀中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儿走了出来,男孩儿脸上还挂着泪珠,面对如此阵仗,再次害怕的哭了起来。

“风儿!”那副将一见,立刻变了脸色。

“不知这稚子,能否让将军改变初衷呢?”秦殇双目冷冽,“听闻副将一年前受伤,便不能再有子嗣,今生便只此一子”,每个人都有弱点,他只需抓住这几人的弱点便能立于不败之地。

果然,这副将一见,也双膝跪地,“臣知罪”。

秦朔脸色彻底大变,大势已去,方要转身逃走,已被突然出现在他身边的暗卫拦住。

秦殇看也不看他一眼,对地上跪着的三个人说:“按秦越律例,谋逆者,诛九族,今日朕念你们受奸人蛊惑,特许你们自行了断”。

那三人抬首,犹豫了一会儿,互看一眼,便毫不犹豫的拿起手中剑,纷纷自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