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起身,玉树和兰芝早早备好了早膳,瞧着慕公子和自家主子双双从房里出来,脸上还带着似有若无的红晕,多少也明白了些许。

玉树踏步上前,斟了杯热茶给凌婳月,声音温润道:“主子今儿看上去还真是神清气爽呢!”

这话惹得凌婳月难道的红了脸颊,一时间也不知该接什么话,亏得容止出来解围,接过郡主手上的茶杯还给玉树,似笑非笑地开口:“大早上的耍什么贫嘴,快去把早膳端来,难不成你想饿死郡主了?”

玉树听此忙摇头:“那我哪儿敢呐,我巴不得郡主多吃上些呢!”说着便笑哈哈地离去了。

“郡主昨晚的话,可是认真的?”容止虽还是那副温润儒雅的模样,但是眼里却闪着无可抑制的光。

凌婳月微垂下眼睑,她自然是认真的,这段时间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从金照夕离开到雨儿的意外,她太累了,累的急切地想找一个肩膀依靠,偏偏那个肩膀她想不到别人,满心满眼就只有那个爱她却伤他的男人。

细微的点头,慕容止虽然觉察到,但还是殷切盼着凌婳月的回答。

“我自然是……”只是凌婳月话还没说完,兰芝却一路小跑凑了过来,看见在时眼神有些闪躲,求助似地看着容止。

这奇怪的情绪让凌婳月觉察,她微皱着眉头,问道:“兰芝你这样急匆匆的,是出了什么事儿?”

兰芝支支吾吾,说话间还时不时瞟一眼一旁的慕容止:“没什么事儿,就是门口有人求见慕公子……”

兰芝越说底气越不足,最后干脆把脑袋低的很低,声音渐堙无声。

“谁?”凌婳月下意识提高警惕,想见容止?是什么人想见容止?

“是……是……”兰芝的声音越小,越是勾着凌婳月想知道一切。

兰芝支支吾吾还未言语什么,便看见不远处那求见的姑娘已经安奈不住翩然走了进来。

慕容止眼神直勾勾望着面前缓身走近的姑娘,那痴迷的声色仿佛已容不下周围的任何人,他看着莫嫦曦,凌婳月瞧着他。

好你个慕容止,前一秒你侬我侬还对我含情蜜意,瞧见自己的桃花来了,便在容不下其他,凌婳月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握紧着拳头,指甲镶嵌在肉里,丝丝血迹流出。

她看着莫嫦曦走到他们面前,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只微微欠身朝慕容止问了个好,便娇羞地低着头,手里不停把揉捏着粉色的帕子,似有浓重心事才会前来。

凌婳月暗自拿捏好自己的情绪,努力不被别人瞧出来,她径直走到慕容止身前,挡住他和莫嫦曦的四目相对。居高临下。

“怎么,你现在不过一介草民,随意闯我这将军府不说,见了本郡主难不成也不知道行礼的?”

兰芝知道,自家郡主早已不是这样刁钻任性的人了,她之所以这样,不过是因为太在乎慕公子罢了,想到这里心里不经有些难受,但此刻自己也没资格说什么,只能闷在一旁小心看着。

莫嫦曦本本就不喜凌婳月,此刻被她这样一通教训更是一肚子的火,但左右是自己的问题,只能闷着嗓子不情不愿地唤了声:“参见郡主。”

“你来我将军府,有什么事情?”凌婳月尽量控制自己,不让自己的不满变现的太过刻意。

“民女是来寻慕公子的,还请郡主给我们一些私人空间。”

这“私人空间”四个字实实在在刺到了凌婳月心里最敏感的地方,她手握得更紧了,盯着莫嫦曦的眼睛似能燃出火来,但声音却稳定而平静:“容止怎么说也是我千娇百媚阁中的男人,岂是你说见就见的?”

凌婳月将声调升了升,预还说些什么,却被慕容止拦住。

他的声音犹如一桶冰凉的水,从头将凌婳月浇灌到脚,凉得彻骨,冷得心寒。

“月月……你别这样……我”容止还想说什么,却被凌婳月忽然转过的厉眼瞪着。惊得下意识忘记了下面的话。

其实凌婳月都想好了,哪怕容止心中有多少心疼与不舍,只要他不阻止自己,能铁下心看自己将凌婳月赶出将军府,那深情的眼神和眷恋她就可以假装看不见,她想自己已做到这个地步了,却还是远不及容止对桃花的情感。

从头至尾,自己不过是个可笑的代替品罢了。

凌婳月瞧着慕容止冷笑了两声,便决绝打开容止握着自己胳膊的手,径直朝着房间走去。

走时不忘留下几个字:“兰芝,将慕公子和莫姑娘送出府去,既是无关紧要的人,以后没我吩咐,一概不许进入内阁。”

说着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哐当”的门声代表了凌婳月所有的情绪,而那一声“慕公子”也着实刺痛了慕容止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