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郡太守只觉凌婳月如刀,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直直地低下头。

其他官员听了她一席话,也不由惶恐起来。

这个凌婳月威严起来,倒有几分德庄皇后的霸气。

他们情不自禁地看向秋妃的位置,现在秋妃不在,皇上又暴戾异常,再说话,只怕人头不保,大家都低下头。

凌婳月脸上闪过一丝笑意,秦殇如今以暴制暴,也有些成效。

花希影看向百里玄,两人四目相对,都点点头,暗暗松了一口气,与其让郡主沉浸在慕容止的犹豫不决中,不如将她推上这个位置,做点有意义的事。

欧阳千夕站大殿的大理石柱榜,满意地松了一口气,她是紫微星,那是属于她的位置。

花希影示意主持诗会的宦官,宦官上前来,“论词曲,郡主,也就是如今的德妃,造诣非凡,如果有人觉得自己比德妃更胜一筹,便可向德妃挑战。”

他一言四出,四座寂静。

很多青年才俊不服气,他们都是想在诗会上崭露头角,以获得名气,得到各位大人,甚至皇上的赏识,以为今后的仕途前路。

且不说凌婳月那一词曲,的确惊为天人,听怕此生,他们都无福再听此等神曲。单凭她现今的身份,谁还敢向她挑战。

这场诗会,本为就是为凌婳月准备的,如今目的也达到,见大家不语,宦官总结了几句,诗会就算结束了。

诗会草草结束,但这次的诗会,却成为整个秦越国的热点,举国上下都在讨论,凌婳月凭词曲征服了皇上,终于如愿以偿,被封为妃,但她靠的不是才华,而是美貌。

如今皇上失子心痛,悲痛不已,沉迷美色,凌婳月经验丰富,征服了皇上。

也有的说,凌婳月为镇国将军府嫡女,以前年少轻狂,如今回头是岸,有几分德庄皇后的影子。

……

各种说法铺天盖地而来,而有一种说法,凌婳月是镇国将军府的传人,特立独行,敢为人先,有点像秦越国的开国女帝凤临朝。

各个茶楼的说书人一遍又一遍传说着这些故事,一个月后,秦越国的子民已经对凌婳月,也就是如今的德妃,有了全新的认识。

翰秋殿,李秋影坐在高位上,眼里闪着毒辣的光芒,她一甩手,案几的点心茶水摔了一地,“好个凌婳月!”

这凌婳月就是她的克星,三番几次坏了自己的大事,她费尽心机,却弄不死她,如今,她竟然进未央宫,封的还是德妃。

李麽麽示意跪在地上的侍女,“把这些收了。”

侍女们慌忙拾地上的杯子碎片,等他们退出之后,李麽麽才上前来,给秋妃顺着气,“娘娘万万不可动气,胎儿要紧。”

秋妃看着李妈妈精明的眼神,这才深吸了口气,“眼看那凌婳月就要欺到我头上来了,我怎么沉住气,要是德庄皇后还算了,可凌婳月算什么东西,一个名声如此不堪的女人而已。”

李麽麽语气加重了些,“娘娘,小不忍则乱大谋。”李麽麽压低了声音,“想想娘娘您所拥有的,您的目的,犯不着跟凌婳月置气,而且!”李麽麽凑上去,在秋妃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秋妃的脸上马上艳光流溢,“也是,”她提高了嗓音,“去把凌风国进贡的上好云锦拿来,再加上令州来的秘香送过去,为德妃庆祝庆祝。”

未央宫,两个伶俐的丫头侍候凌婳月洗漱完,她穿了一身鹅黄锦裙,锦裙上绣有粉色桃花,点缀出些许春意,里衣衣镶了红边,映衬着她精美的五官,头上简单地绾了云鬓,云鬓上插了一支玉簪,玉簪末端是一粒上好的珍珠,黄金镶边,简约大气。

两个侍女看着她,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平日里主子打扮低调,今日的梳妆,并不是标准的皇妃宫装,只是衣饰华丽大气了些,却让他们有种母仪天下的错觉,这才是主子本来的样子。

凌婳月看着两人目瞪口呆,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两婢女正是玉树和芝兰男扮女装的,凌婳月入宫,身边的人都是将军府的。

凌婳月对着铜镜,看着镜中的自己,越看越觉得自己好看。

只可惜,现在雨儿不能进宫,要是此刻他们母子在此团聚,也是美事一庄。

管事的公公进殿来禀报,“娘娘,秋妃派人送礼过来了。”

“拿上来看看吧。”凌婳月满意地扶了扶发髻,站起身来。

两个婢女已经将东西呈上来,玉树先挡在前面,言语刻薄,“这云锦里,不会藏了针吧?”

送礼来的正是秋妃的几个贴身丫环,见玉树这么直裸裸的说话,就不高兴了,“这是半风国进贡的云锦,还有令州的秘香,德妃要是不喜欢,大可拒绝,但却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