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医术很棒,为雏田诊治,又熬了一副汤药给雏田喝了之后,雏田的高烧立刻就退了下去。

夕日红大喜,对白似乎也放下了怀疑,白很自然的就在达兹纳家,与他们一起住了下来。

他当然也不会忘了给白木治疗。

为白木仔细的检查了一番身体后,白道歉:“很抱歉,你的伤我无法完全治好,你的手臂和腿,外部的灼伤以及无力的症状,用汤药调养一下,会尽快好起来的,但还有你手脚内部那些密密麻麻的细微损伤,我没有办法为你解决。”

“你根本用不着道歉。能有这样的恢复,就已经很好了,麻烦你了,白!”

白的医术确实不凡,他性格不喜战斗,而再不斩却渴望战斗,又经常受伤,为了在最重要的再不斩面前体现价值,在战斗中因为过于善良的个性总令再不斩不满意的他,为此学会了相当厉害的医术。

以千本作针灸活血,再煎制汤药内服,白木的身体不过两三天的功夫,行动就已经基本恢复自如了。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一拳超神的副作用已经完全解决了,白木的手脚从内部传来的不间断疼痛感,在提醒着他,气对内部肌理造成的损伤远远还没好呢。

这也是白医术的局限性,他擅长以汤药调理身体,激发身体的潜能自我恢复,不像由纲手开创的木叶流医疗忍术,可以直接以医疗查克拉霸道的修复身体,对内部的伤势很有效。

自白来之后,鸣子有了个很不爽的发现,白与白木之间的关系非常的和谐,她总是不经意的发现两人,非常自然的坐在一起聊天。

比如,现在两人又并排坐在院子里,聊着什么。

“白,真的谢谢你了,没有你,我根本没办法这么快恢复过来。”白木感激的说道,甩了甩手臂,感觉又能战斗了。

“白木,你想要去战斗?”

“嗯,大家需要我的力量,在这种时候我可不能拖后腿,这个国家需要一座大桥,红老师和雏田、鸣子都很善良的想要帮助大家,为此我也不会退缩,无论是卡多和他的手下,还是那个号称鬼人的再不斩再来,我都会尽全力迎战!”

“这样吗?”白呢喃着,神情平静而哀伤,“为了保护重要的东西时,人真的不会退缩呢。”

“白,你住在这里这么多天,真的没关系,家里人不会担心吗?”

“是对我最重要的人,让我来这里的。”

“是吗?”白木深吸一口气,“白,你总是把这个重要的人挂在嘴边,可以说说他是谁吗?”

白没有说话,眼眸平静的望向黑沉沉的天空。

突然,天空飘起了纯白的雪花。

“下雪了。”

雪花落到白木的脸上,冰冰凉凉的,他伸手去接,雪花一片一片的落在手上,比包扎在整条手臂上的绷带更加的洁白,还透过了绷带,滋润到了内里,似乎连残余的疼痛感都减轻了不少。

“雪,一定很美吧。”

“你觉得雪很美吗?”

“是啊,难道白,你认为雪不美吗?”

白没有回答,而是伸出了手掌,一朵晶莹剔透的雪花出现在掌心,与洁白的手掌,交相辉映。

白感到手掌微微一沉,另一手以指尖触了触,冰冰凉凉,纹路清晰。

“这应该是…冰花吧?是你做的?一定很漂亮吧,可惜我现在看不见。”

白微笑了一下,又用有些哀伤的语气说道:“你听说过,血继限界吗?”

白木摇了摇头,忍者学校没教过这个。

“在我的家乡,血继限界被称为恶鬼的血脉,遭受所有人的厌恶。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天我发现了我可以制造冰花,就像给你的那一朵一样,但母亲却很不高兴的第一次重重的打了我,我当时还不知为什么。

不久后,我的父亲也发现了,他带着大家,拿着棍子过来,对我说着什么,我当时很害怕,什么都听不见,就看到父亲拿着很粗很粗的棍子砸了过来,然后母亲突然出现了,她躺在了血泊中,再然后我就什么不知道了……”

白木狠狠的一砸拳头,他怎么都无法想象那种情景,一个父亲怎么会残忍到对自己的孩子下毒手。

这是种何等悲哀的经历。

白微微一顿,继续沉浸在哀伤中:“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大家都死了,死在了我的能力下……”

白木无法想象那种画面,但他对白的感觉,依旧是白色的,而不是染血的红,似乎即使是那种可怕的杀戮,也无法污染白。

“真正的恶鬼不源于血脉,而是来自人心!”

“我离开了村子,失去了家,失去了被需要的存在意义,我不知走了多少的地上,也不知到了哪里,没有人愿意看我一眼,仿佛这个世界不需要我的存在一般,那一天,我深深的明白了,我是不被需要的存在。

你能想象吗?没有人需要,只有你一个人的感觉……”

白木能想像吗?他只是难以遏制的被感染了,沉浸在这一份无法摆脱的哀伤之中。

原来,那天他认知到的晨光下的白,只是白的一小部分,与今天的白融合在一起,才是真正的白。

白,不是光之白,和煦而温暖,令人豁然开朗。

白,是雪之白,纯白而冰凉,透着凄美的哀伤。

“但是,也是那一天,就像今天那样下着雪,我遇到了,那个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人。”

白的情绪,开始从哀伤变得些微激昂了些。

“……他需要我,我身上那令大家厌恶的能力,他却很高兴的需要它,即使这个世界都不需要我,他却很乐意的接纳了我,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白说着说着,泪珠涌出了眼眸,这是喜极而泣吧。

明明白这么高兴的拥有了最重要的人,他明明该为白高兴才对,但白木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感到了一种更沉重的哀伤。

“那个人…是再不斩吧?”

“嗯,是再不斩先生!”白平静的承认了。

白木深吸一口气,他差不多早就察觉了,只是始终不想承认罢了,如今终于要直接面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