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司幽国做什么?”

沉寂了好一会儿,卫玠才总算平复下自己略显慌张的心。

因为发现自己的心正在向面前的这位少女慢慢靠拢,这让他很是不安,很是难堪。

他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而后更是用最平常的心态来看待她。

察觉到他细微变化的灵鸢,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只要这个男人不再让她压力倍增,哪怕他恢复冷冰冰的模样,她也感觉亲切备至。

“要债呀!”灵鸢回答的理所当然,不止是他,卫瑜琛那货还欠她一道圣旨呢。

“你很缺钱?”卫玠猛地转过身,朝她逼近。

灵鸢吓了一跳,身子本能的往后仰,心脏更是不受控制的一紧,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要碰到这个男人,气势就不由自主的弱了好几分。

就像现在,他不过是往前走了一步,她就觉得心跳减速,因为紧张,小手更是死死的揪着自己的前襟,这一幕落在某人的眼里,就好像他要强了她似的。

卫玠眯了眯深不可测的眸子,看着沉默的凤芫,不悦的道:“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不,不是,”灵鸢暗自气恼自己的气短,明明她才是债主啊,为什么好像反过来了?

她该死的怕个毛线啊?他还能吃了她不成?

想到这里,不由气涨了几分,下颚一抬,高傲的看着他:“关你什么事?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就先把你欠的还上再说,本姑娘还有其他事要处理呢!”

“本王欠你的貌似只有金子?”

凤芫想了下,好像是只有金子来着,娘了个腿儿,这都多久的事了,害的她都忘记他到底欠了她多少钱了。

啊,对了,还有鬼医给他诊治时的那些药材,这个不守信用的小人,居然到现在都没拿出来,不行,今天一定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还有上次师傅给你看诊后需要的药材,你有没有?有的话就拿出来,没有的话也没关系,直接折现。”

“嗯……,加上上次在四国盛会期间我对你们的帮助,勉勉强强,就十万两黄金吧!”

灵鸢只顾着掰扯这些银钱,全然没有注意到某人幽深的眸子里正闪烁着莫测的光芒。

如果她真的抬头与他对上,势必会让她觉得害怕,因为这个男人的眼神,太过锐利了。

锐利的几乎让她无处遁性。

“师傅?你是说,凤池是你的师傅?”

灵鸢没好气的抬眸,“对丫,我的师傅,怎样,不行啊?”

“不是不行,而是……,你确定她是你的师傅?”

灵鸢微微皱眉,这货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确定?她都说了这么清楚了,他怎么还这么问?

就好像再给自己最后一次发言的机会似的,该死的,这感觉怎么这么不爽快?

灵鸢冷哼一声,“我当然确定,那可,”

可惜的是,后面的话还未吐出口,就被某人封在了口里,他的速度很快,快的让她措手不及,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他禁制在怀里。

刚刚张嘴叫骂,不料,声音还没发出来,就给了人家趁虚而入的机会。

可怜的灵鸢怔怔的睁着眸子,呜咽的叫着,而卫玠,却捧着她巴掌大的小脸儿,像是品味稀世珍品一般,温柔中却似夹杂着一股惩罚的意味。

那‘吧唧吧唧’的口水声,听的某人脸红心跳,外加呼吸困难,更加过分的是,她竟然感觉到他不安分的手在她的后背不停的抚摸,甚至还有往前挪的迹象。

灵鸢被这般亲密的举动吓坏了,她用力的推他,用腿,用手,终于终于,迫使那人放开了她。

在脱离他掌控的那一刹那,灵鸢瞬间从软榻上站起来,戒备的后退到角落,捂着自己的嘴,一脸悲愤的瞪视着他:“你,你流氓,不要脸!”

上瘾的卫玠还没回过味儿来,就被她劈头盖脸的叫骂弄的哭笑不得,听着听着,唇际的笑意就浓了,浓烈中更夹杂着宠溺的味道。

这种表情落在灵鸢的眼里,那更是毛骨悚然啊,娘啊,这真的是卫玠?她没有认错人吧?

“骂完了?”看她愣在那里,卫玠一派闲适的靠坐在软榻上,朝她摆了摆手:“过来。”

灵鸢秀眉一皱,“傻子才会过去,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啊,你当我是,”

“是什么?小猫吗?嗯,你这个样子,还真的和炸了毛的猫差不多,不过,还蛮可爱的,来,再叫两声听听!”

哎哟我去,这个死不要脸的,居然说她是炸了毛的猫?

再叫两声?你以为姐姐我是狗啊,说叫就叫?

完了完了,卫玠该不是被鬼上身了吧?今个儿怎么哪哪儿都感觉不对劲呢?

好家伙,一言不合就玩亲亲?

他怎滴不对着俺灵鸢那张脸亲下去呢?

果然男人都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的,灵鸢亲不下去,所以找了她凤芫来做实验品?

就在灵鸢大开脑洞,对着某男人忿忿的握紧小拳头时,卫玠慵懒的声线慢悠悠的响起。

“看来本王的魅力还是不够,刚刚还一滩软泥呢,这会子就蹦跶的这么欢实。丫头,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老实交代,鬼医和你什么关系?”

灵鸢眸色一深,下意识的就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脸戒备的瞪着他:“刚刚不是告诉你了吗?师徒关系啊,不然你以为呢?”

卫玠冷哼一声,声线逐渐变冷:“你确定?看来刚刚的教训你还是没有领悟到啊,怎么办?要不要本王继续?”

擦,原来一言不合就吻她是因为她刚刚对他说谎了的缘故?

可是该死的,他怎么就知道鬼医和她的关系不止是师徒呢?

可怜的灵鸢,压根儿就不知道,敏锐的卫玠,早已洞悉了一切,如今就等着这丫头自投罗网呢!

灵鸢眼珠子咕噜噜的转啊转,就跟猫儿一样,看的某人心里就跟她爪子抓过一样,心痒难耐。

他现在总算是发现了,为什么女色如此引男人心驰神往,就凭刚刚的那两个吻,他便已经对她……

好在这个时候的灵鸢,还没被他迷得团团转,既然说不出口,那自然就是要回避了。

“你是我的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说了是师徒,那就是师徒,你就是再问一千遍一万遍,也还是这个答案。”

话落,直接从软榻上跳下来,走到她所认为的安全距离后,朝着某人伸出了手:“快点,银钱拿来,我这就走人,天黑黑的,咱们孤男寡女多不合适啊,若是让你家王妃看到,岂不是更麻烦?”

“我家王妃?呵呵,她在不在,你不是更清楚?”

卫玠气恼她的迟钝,索性将话挑明了说。

可惜的是,灵鸢压根儿就没想过自己变成这样也能被人一眼看穿,是以,当卫玠这般说的时候,她还一脸迷茫:“你家王妃在不在家,我怎么知道?我见都没见过好吗?”

“你说你没见过她?”男人眼睛一眯,笑的毛骨悚然,不知其意。

灵鸢撇了撇嘴,“废话,我凤芫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你到底给不给?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欠钱不还就算了,欠药材不还就算了,竟然还动不动就欺负女人,真是有失你一代战王的气度!”

小妮子蹬鼻子上脸了啊,卫玠薄唇突然勾出半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想要本王给钱?也不是不可以,这样吧,你先收下这枚玉佩,”

玉佩?

灵鸢眯眼望过去,卫玠的手掌心里,赫然躺着一枚血红色的玉佩,看起来价值不菲,这人什么意思?她可是要债的,想要债先要了他的玉佩?这人脑子没病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为什么要给我玉佩?”

“你不拿玉佩,如何去钱庄提金子?”

某人说的理所当然,可灵鸢也不是个傻的,“何必那么麻烦,你直接给我金票就行,哪里还用得着我亲自去取?”

“有这个信物在手,你想提多少就提多少,你确定你不要?”

此音一落,某人就作势要收回去,灵鸢见状,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一把夺过了某人手里的血玉,“谁,谁说我不要,不要白不要。”

好嘛,在金子的强烈you惑下,某人所谓的‘自己不是傻的’就成了说了就忘了的大白话。

她抓着他的玉佩,朝他的方向扬了扬,“你确定,我可以想提多少就提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