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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郡丞的话还没说话,便被伏承的一声断喝打断:“兄弟们,还愣着作甚。结阵,拦下这伙贼人!”

哗啦啦声音连成一片。五十余扶苏的亲卫瞬间结成阵型,拿出佩剑,却不除剑鞘。五十多号人,面对五十余人以及近百看热闹的路人甲乙丙面色不变。齐声一喝:“杀!”

领头先跑着的鱼七郎先是被喝得一阵心凉,更多的却是心头火大,什么时候郡兵都敢削自己的面子?隔着老远,杀气四溢。鱼七郎却是毫无顾忌骂了起来,临了一句大刺刺地:“闪开,都给老子闪开。”

身旁几个鱼家弟子子弟回头一看追势凶猛,更是叫嚷凶悍:“一群丘八,还不闪开!”

“速速滚开,莫要阻了本少爷的路!”

亲卫们脸色铁青,也不啰嗦,结阵而上。五十多号人,留了大半护在扶苏左右。只十余人,如猛虎下山,冲进人群之中。拳脚之上,剑鞘之间,风卷残云一般。上百号人,青紫一片。纷纷低头趴下,双手抱头,十余人断喝之声接连不断。

若说敢捣乱的,也只有没点眼力劲的鱼家子弟。叫嚷的凶,眼角瞥到不远处的郡丞鱼朴,更是凶气四溢。却全然没有注意到扶苏眼角的狠厉。

至于李五郎身后的伴当,一看只十余人便如此威势,哪里还不知道来了猛人。当下便老老实实抱头蹲地。

至于月芷,则是跑到角落去,要多不显眼便有多不显眼。

“我爹是校尉,还不给我放开我!”

“我爹是军侯,快快给我松开。”

“我爹是郡丞啊,爹啊,快救我啊。”

………………

一片叫嚷不停的声音,让扶苏玩味的笑容看向鱼朴:“哦?竟然是鱼郡丞族中的子弟?”

鱼朴棺材老脸一板喝道:“下官羞愧,竟然让族中子弟如此无德,来人。还不将他们给我扔回去。”

说罢,一拂袖:“真是一群不省心的东西。”

鱼朴身后顿时出了几个壮仆,踏步上去。便要将十来人提溜拿走,带回鱼家去。

此时一脸严肃的李超却喝止了几个壮仆的动作:“放肆。冲撞皇子殿下,岂能这般轻饶?”

鱼朴脸上的笑容顿时塌了下来,盯着李超,道:“李家主此举,不知是何道理?我鱼家子弟,犯了家法,自有鱼家处置,似乎轮不到你李家处置吧。”

壮硕些的那个鱼家子弟哪里还不明白鱼朴的意思,顿时起身一拳打在李五郎身旁一个伴当身上。却不料身子弱被那伴当一顶,反而跌坐在地上。

这壮硕鱼家子弟名作鱼访,脑瓜子机灵。顿时嚷道:“三叔祖说的是,鱼访这是和李家五郎相斗,坏了家规。鱼访这就回家,受领家法。”说罢就要撒丫子跑开。

那李五郎一看伴当动作,心思一转。动作更是不慢,领着十数人当做人墙就将鱼家数子拦住。

李超眼睛盯紧鱼七郎鱼访,问道:“你何故聚众斗殴?今日,你若不说个明白。郡尉官署少不得也要走一趟的。”

三个嫡系鱼家子弟和十余个伴当一听都是脸色发白,眼巴巴看着郡丞鱼朴。

鱼朴眉头轻皱,打断了李超的问话,道:“不过是小儿辈打闹之事。李兄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李超心中冷笑,鱼朴论起辈分可是要比自己高上一辈。而今鱼家前途未卜,拼了命要讨好眼前这位贵人。这一盆脏水是一点都不想染上,以免在年轻气盛的公子扶苏面前落下坏印象。不然,怎么会对自己再三退避?

而今陇西郡守缺任,郡丞代理郡守事。鱼朴可是实至名归的陇西第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