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的期望就是,只要大家不要用臭鸡蛋扔我就好了,天知道我也挺讨厌徽元帝这个角色的。不是不爱,只是我讨厌而已。”--谢安《〈妃子笑〉首映礼》

红毯环节过后,记者与工作人员纷纷收好手上的仪器与道具移师至室内进行放映,一众没有门票的粉丝与影迷只能在场外徘徊或自行散去。首映一般只供有关系人士入场,这次发行商只提供了几张门票予网上的抽奖作为噱头向大众开放外,其馀观众都是圈子里的人或传媒和影评人。

在电影放映前,剧组安排了主演们到台上与传媒交流,包括介绍电影特别与概括剧情大要等。这次上台的只有张姵娴和谢安两位主角,他们在台上你来我往互相调侃的答问让人完全看不出拍摄时两人几乎是毫无交流的情况,夏涵只能在台下概叹果然是影坛的老江湖,真不知是戏如人生还是该叹声人生如戏。

她唏嘘的表情似乎引来了叶怀的注意,两人在扶手上交叠的手紧了一紧,他粗糙的指腹擦过她的手背,传来一阵酥麻的触感。他侧过头耳语:“终有一天,你也会代表剧组站在台上回答问题的。”

似乎被误解了呢。

其实她对於这些没有太大的执着,她喜欢演戏,喜欢在戏剧中做一些平时不能做的事,喜欢透过戏剧脱离一下规矩的人生。对於名与利,不是不追求,只是没有太重的得失心罢了。

但她没有解释什么,因为她知道叶怀的意思也不在於她多在乎那些地位和名声,他的话是一种肯定与鼓励,代表剧组站在台上回答问题本身也是对演员的一种肯定与鼓励。

在没有人留意的座位中,夏涵举起了二人交握的手,在十指交扣处轻轻地烙下了一吻,她的唇并没有很温暖,但是软软的,像羽毛一样拂过了他的心。

撩汉技能get!

叶怀的脸染上淡淡的红晕,他松开了手,放到唇边轻咳了声。幸而映厅因即将播放电影而关上了灯,让他得以掩饰老男人的羞涩。但这种年过三十还为了一个亲手吻而脸红的处男心态真让他感到丢脸。

他自个儿在这边羞耻,始作俑者却丝毫不觉自己犯下了怎样的弥天大罪,抱着爆米花开始欣赏起电影的第一次放映。虽然这句话不太符合他的形象,但他真想说一句:拔吊无情啊!

夏涵虽然作为电影的重要配角,但她至今也还没有看过一次剪辑后制后的完整版,因此此时她也像普通的观众一样满怀期待地看着漆黑的屏幕渐渐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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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那边--”

镜头缓缓从一张石桌子移到一个古装丽人身上,女子一身翠绿色的儒裙,清脆的嗓音为电影开了一个好头。

楚楚是解依人的小名,而现在镜头前的古装丽人就是与解依人同届的秀女棠绣。随时镜头的拉阔,观众也清楚地看见现在的场景是棠绣与解依人於御花园中拿着扇子与手帕扑蝶。

与其说扑蝶,或许说追蝶会更贴切。

徐良的镜头并没有留恋於两个女子身上,反而追逐着愈飞愈远的蝴蝶被它带到了空中。

灰暗的天空,乌云密布为着这庄严的宫殿又添了层层的压抑,与刚才两位女子扑蝶的休闲之举有着别样的违和感。

在天空的中央,演职人员缓缓出现在荧幕之上--“导演:徐良/afilmbypaulx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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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一转,在同样一片灰暗的天空下,徽元帝正快步走出正明殿,身后的宫女太监狼狈跟上。

“编剧:陈钧/j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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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拉到另一个宫殿之内,窦长安正以背影面对观众,对着桌上铜镜整妆,“从画,表哥送我的步摇呢?”

“主演张姵娴谢安/uscheungandyx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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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是掠过几个镜头,一方面简单交代了人物与背景,同时精美的画面感与绝佳的色彩调配也展示着徐良的艺术审美。粗略列出工作人员名单后,金光华丽而豪迈大气的“妃子笑”三字便跃出幕前,宣示着电影的真正开始。

所谓妃子笑,那当然是一出以女人为要的电影,《妃子笑》也不拖泥带水,第一幕戏便是一众妃嫔秀女晋见窦长安。一群女人低眉顺目,然而眼波流转之处却各怀心思,各色衣裳目不暇给,却又交汇出一种和谐的婉约之美。

解依人低着头,只敢望着前方秀女的裙摆亦步亦趋,并不作张扬之事,也不敢多望四周。

一众宫嫔缓步走至长春殿前,等待窦长安的接见。

短短十几秒的镜头,却耗用上近百位演员与临演,浩大的声势隐隐又为这座恢宏的深宫画上浓浓的几笔重墨。

接下来便是窦长安的出场,镜头从窦长安套着指甲套的手慢慢往上移到她的面容,向上挑的剑眉为她塑造了先声夺人的气势,艳丽的妆容让她瞬间压倒殿前所有的女人。论五官她不一定是最美,但那种张扬的嚣张却只有窦长安才能拥有。

然而观众席上的夏涵却极不合时宜的低声嗤笑了一下,窦长安那只手修长而骨感,看着就像一个很挑剔的女人的手。

然而事实是当时徐良不满她的手太过肉感,她的手不是不美,只是少了那一种养尊处优而散发优雅韵味的底蕴,如果说是平时镜头也还可接受,但作为窦长安的第一次出场特写,徐良不能容忍他的电影有着如此明显的缺憾,因此剧组特地寻了一个手美的女生当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