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官驿的日子,不是陈翎能够决定的。

虽然心中着急,但陈翎还是耐下心来,每天都舞剑。

已经离开青州,此时青州发生的任何事情,就算得知了,也帮衬不上。

曹操似乎更不着急,自从那日进城以来,已经是第五日了,曹操还没有召见。

期间史涣带着至交好友文稷来过两次,稍微闲聊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史涣并非一流武将,但文稷不同。

文稷,文钦之父;文钦,文鸯之父。

文稷据史涣所介绍,武艺在他之上,陈翎对此呵呵,能够有文鸯这样子孙的人,武勇不在史涣之上才是奇怪。

文稷现在是曹操部将,军职低微,与其他曹操名将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下一个地下。

陈翎遂生招揽之意,不过对此,文稷呵呵了。

待两人走了之后,徐和问起道:“子仪,为何待文稷热情非常,待史涣敬重有加?”

陈翎乜视了他一眼,说道:“史涣忠心曹操,匹夫不可夺志,如之奈何,我只能敬他,而文稷不受曹操重视,将来战场相见,或能说来降之。”

徐和疑惑,再次问道:“我观此人武力与我当在伯仲间,子仪何以如此重视?”

陈翎哈哈一笑,道了句,“天机不可泄露!”便不在语言。

陈翎拿一柄小刀雕刻着,那是一首诗,曹操的诗歌,《短歌行》,现在曹操还没有做出,而要等到将来,或许已经没有这样的将来,所以陈翎才把它雕刻出去,准备送给曹操他自己。

从“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到“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没多少字,但一笔一划雕刻出来,还是很花费时间的。

这件事情,陈翎已经做了两天了,还没有完成。

这时,庭外守卫军卒进来通报道:“主公有请使者前往校场观礼。”

陈翎轻吁一声,暗忖道,终于等到曹操接见了。

将还未全部雕刻好的模板令徐和携着,便出了室内,向外接送的车仗而去。

坐上车辆,陈翎转目望去,驾车的乃是史涣部从,他本人向陈翎点头示意之后,便驱马向前,一路通行无阻穿街过市,出了城门,往西而去。

陈翎心中奇怪,校场不是在城内吗?

不过此时既然已经身在车上,旁边又无人可问,只能静默坐着。

车仗行不久,来到一处,看觑是军营的地方,陈翎心中充满了疑惑,却不能问之,焦急起来。

军营,军营岂是外人随便能够进入的?

更何况的是自己这般敌对之人,来到军营的下场通常只有一个,被斩首示众。

陈翎还不想就这么早早过世,未来还长着呢,自己起码还能有几十年的寿命,若是此时被斩了,岂不冤枉死?

虽然如此,陈翎脸上没有露出一丝畏惧之意,这只不过是他明知,此时情势已经不在自己所能控制范围内,只能听天由命。

来至辕门,守卒上前,持戟以待,自史涣以下,全部下马,陈翎携徐和同样下车,跟在后面,守卒这才退回远处,放众人进内。

随着进入其中,陈翎有些震惊了。

在外的时候,整座军营看不出大小,仅仅只能看到两边的木栅栏。而现在,营内纵深望之不及,静悄悄没有一丝声息。

走过遮挡住视线的营盘,转向右侧,一大片场地上,全部是军卒!

随着陈翎的进入,他们开始操练起来,“喝!哈!”的声音整齐划一,仿佛同一人喊出,只是声势更见庞大一些。

但见他们盔甲鲜明,衣袍灿烂;金鼓震天,戈矛耀日;四方八面,各分队伍;旌旗扬彩,人马腾空。

而在他们的面前,一个身长七尺,细眼长须的主帅站在点将台上,两翼分列无数大小将校,在身后众穿文官服饰谋士寂静无声仔细看着。

陈翎倒吸一口冷气,曹操好大的排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