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没有回应传来,只是有不少人出北海后,向着陈翎所指示的地方而去,准备开矿挖掘。

陈翎欣慰之,不管如何,这样一来,吕布军伍中,再也不必为缺少兵刃、甲胄而烦心了,只是颇花费时间,等待全部装备起来,起码也得在一、二年以后。

看薛兰将原宅基地全部挖开,铺设上排水管道,陈翎更加欣慰了。

在自己没有提及的情况下,薛兰就能自悟,了解到排水系统的重要性,可见有些事情,真的不必自己全部管着,他们慢慢会开悟到。

陈翎的心情是极好的,可他根本没想薛兰、李封两人为此吃了多少苦。全部建成之后,再行挖开,重新排入其中,这需要多少的劳力?

在慎县时候,还没这般麻烦,待到汝阴之后,便开始有了。

转之相城后,尤其来到莒县、建设琅邪新城,两人基本上对工程一事,可谓是经验十足,再也毋需他人指手画脚了。

府前的别院也在建起来,地基打的很夯实。

下面足足有三丈深,然后由此开始填上石头、沙砾。由于这个时代没有水泥,只能用木材建房,陈翎没有任何一点想把水泥搞出来的意思,木制房屋住着不好吗?

水泥是坚固,那东西用到筑墙上,的确是防御性能大增,可自己需要吗?

自己府邸,建的那么牢固,想干什么?

再者,水泥一出现,其他诸侯难道不会学着去,用在他们修建的城池上吗?

陈翎可不想将来挟着大军出现在敌人城池下的时候,摸摸城墙,感叹道,水泥墙啊,怎么破?

水泥墙对火药都有抗性,不是一般普通火药就能炸得开,得有烈性火药才能办到。普通火药还没有造出来,就送了敌人最佳的防御城墙,陈翎还不想作死到这般境界。

别想着能保住秘密,秘密之所以能成为秘密,那是知道的人不多,能憋住不说,水泥行吗?

如何制出操作需要人,制出来之后,肯定会用到,那么了解的人更加多了,等到自己慢吞吞准备铺路什么的时候,估计曹操、袁绍等诸侯早已经人手一份了。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现在的人这么困苦,难道其中就没有一个、二个的,会为富贵名利出卖这种秘方吗?

肯定会有的啊!

何况,真弄出水泥来之后,陈翎肯定会甩手交给别人,最佳的人选就是李封、薛兰两人,这两人陈翎都心存疑虑,他俩是否会为此谨守秘密,何况他人?

曾记否曹性一事?

仅仅就自己、孝起与他三个人啊,都不能保住假制诏书一事,何论其他?

此地临近山区,树木很多,想砍多少就有多少,房子慢慢一层一层又一层加上去,终于在加到第七层的时候,北海城中的吕布坐不住了,骑着赤兔过来观看。

随扈左右的成廉、魏越两将向陈翎拱手,身后的吕玲绮、孙翊向着陈翎施弟子礼,有段日子没见,孙翊长高了,已经初步有了小小将军的模样,而在吕玲绮身后侍候着一小女将,自然是宜霜小侍女。

吕玲绮没有过来探视自己,陈翎没有不满,可孙翊这小家伙实在是有些狼心狗肺啊。

正在陈翎心中暗暗骂着的时候,吕布仰望上面,三束发冠朝后颤着,看了半晌,疑惑道:“子仪,你这建的是何物?”

陈翎拱手道:“主公,高楼啊。”

此时佛塔什么的还不是很多,建筑多于宽、广见长,有富丽堂皇、清幽僻静等诸多特点,就是没有像陈翎现在这般,直通通往上一层一层加盖起来的。

佛塔,本来笮融应该在今年建浮屠寺,但他现在死了,也就没有了佛塔。

笮融崇佛,信浮屠教,即以三郡赋大起浮屠寺,为重楼,堂阁深广,可容三千余人,佛以黄金涂像,锦采为衣。每浴佛,多设斋饭,布席于路,方四五里,前往就食观礼者多达万人。

又因朝廷对天下的建筑物多有制约,比如侯府墙高多少,门襟怎么样的,都有细则可循,不可胡搞乱建,遂当吕布见之,也大为惊讶,不由得出城来观看。

吕布可是当过一阵真正侯爷的人,这些肯定知道的,但他没有说起朝廷的限定来,只是说道:“七层加顶,不可再向上建了。”

向陈翎交代完此事之后,见其持礼遵守,吕布很满意,转首向薛兰道:“薛兰,命你在某府中同建此一幢楼,九层即可。”

薛兰抱拳领命,口称“诺!”

九为尊,九为极,不然也不会有九州、九天之说了,陈翎如此、主公吕布也是如此,薛兰心中兴奋着,这么说来,将来岂不是…

九加上五字,就是九五之尊了。

九五之尊:现在的数学把数字分类为阳数和阴数,奇数为阳,偶数为阴。阳数中九为最高,五居正中,因而以“九“和“五“象征帝王的权威,称之为“九五之尊”。

另外一种说法来自《易经》,六十四卦的首卦为乾卦,乾者象征天,因此也就成了代表帝王的卦象。乾卦由六条阳爻组成,是极阳、极盛之相。从下向上数,第五爻称为九五,九代表此爻为阳爻,五为第五爻的意思。九五是乾卦中最好的爻,乾卦是六十四卦的第一卦,因此九五也就是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的第一爻了,成为了帝王之相。

吕布向周遭一望,觑见河水就在近前,遂牵着赤兔,召陈翎同往。

来到河岸边上,吕布亲昵的解开马鞍带,任由赤兔撒欢戏水,吕布看着赤兔言道:“子仪,这一阵委屈你了。”

陈翎拱手道:“翎不敢,主公也是为以防万一。”

吕布罢手道:“你呈上的策略,公台是赞同的,除去数项浅显的,某不明之处甚多,还望子仪教我。”

陈翎心中奇怪,写的足够易懂的了,吕布怎么还不明白?遂道:“主公请问。”

吕布问道:“农场为何物?”

陈翎心说原来是这,可这很好理解啊,回答道:“与农庄像仿佛,只是其中只行畜牧之事,…”

陈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农场是以从事农业生产或畜牧养殖为主,经营各种农产品和畜牧产品。

话是可以这样说,但缺少了一项,农场一般都是由个人管理一群人,或是由地主、领主组织管理名下奴仆从事生产、畜牧。

结合到现在的实际情况,就是由谁来主管。

这就牵涉到之前的分封制,若是现在已经是分封了,那么很好解决,只需由领主指派一人即可,但现在吕布还没实现分封制呢。

陈翎遂拱手问道:“主公对于翎在莒县的分封一事,现在可有决断?”

吕布奇怪陈翎讲解了一半事情,就转向问起分封事情上来,不过分封一事,纷纷攘攘,诸人心中都存着私心,不如趁此机会,说下自己的考量,沉思片刻之后,吕布皱眉道:“非是某不愿,但虑及将来,某惟有谨而慎之矣。”

陈翎说道:“刚才主公问起农场一事来,我这才念及分封来,若是借着分封一事,就可将农场说的明白。”陈翎解释着继续说道:“若是主公实行分封,那么这农场便是分封各将麾下自己的事情,由于是领主,所以可以自由支配辖内的所有物资,将所有的家畜集中起来,养殖在一起,这样行事之后,比起仅仅由个人养殖,产出会更多一些。”

“无论是粮食还是家畜,都会有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大的增加。”陈翎补充着说道。

吕布“哦”了声,似信非信,问道:“何以见之?”

呵呵一笑,陈翎道:“主公若是不信,且看我办来。”

现在陈翎差不多就类似领主一般的存在,在杞县中,治下百姓敢怒不敢言,只因持状告到北海之后,吕布一概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