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这般地步,还能回到原来的那样去吗?

这“天”似乎有些气急败坏,完全就无视了越是如此,怀有好奇、探询之心的凡人,更会趋之若鹜,而不会放弃这样的手段。

当然这个“天”并非就是天道,而是另有其人,陈翎心中怀着窃喜的心情,等待着与师尊南华再一次的见面。

这“天”如此做作,除了让更多的人投身于修行列中之外,不能吓阻住这天下诸侯相互征讨的步伐。随着河北有刑镣这等异常人的出现,西川又有了道术混杂在战场上,除了…

蓦地,陈翎忽想起,这一些都是因自己出现在这个世间上之后,才现世的。

难道这其中是有因果关系?

冷汗淋漓,难道说就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才导致了这一切?

自己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如此一想,对于现在为吕布所恶这般的小事,陈翎就觉得不足挂齿了。

原来一切都是这“天”在与自己作对!

自己一路行来的所有事迹,似乎在拨动着一缕线。

别人不知晓前事后果,惟有自己明了其中的所有事项。

这,这实在叫人如何是好?

不过,正所谓事已至此,也就随他去罢。

难道还得让自己为之承担责任?

思绪混乱的陈翎,在如此这般念道下,又不太想见南华了。

心中暗暗坚定着意念,陈翎喃喃自语着道:“这不是我的错,这不是我的错,错的是那不知为何带我来此的…”

仿似想其中干系的陈翎,自此之后便再也不敢胡乱行事,就怕行差踏错半步,会落得更加惨烈的下场。

此事在他看来,当引以为戒,不能重蹈覆辙。

可世间这事情,万万就是这么奇妙,你越是不想见他,他非来见你。

数日之后,陈翎回府,被告知南华师尊又一次来至自己的府上之时,心中暗暗叫苦!

这一次不比之前,自己稀里糊涂的什么都弄不清楚,整不明白,这一次自己可是有着比较明晰的见解,问题的最终,…

唉声叹气间,进得书房的陈翎有气无力的向手拄拐杖的南华施了一礼,口中唱诺道:“弟子见过师尊。”

南华既没有立即命陈翎起身,又没有严词喝斥,只是“咄咄”的用手杖敲着地板。

陈翎双目往上一转,惊鸿一瞥间,见南华脸色阴晴不定,不知是好还是坏,心中担忧下,陈翎维持着作揖的状态,没有站直身体。

“咳…”咳嗽了一下,南华叹了一声,失落中带着自惑,伸手一抬,令陈翎站直起来说话,言道:“看你样貌,似是明白其中的曲折。”

“如此,老道也就不再赘言。”南华说着,停下敲打的手杖,向着陈翎言道:“料人料事不能预先知己,这诚为一憾事。”

陈翎唯唯诺诺,不敢多舌插嘴。

“老道此次前来,除了自感非为万能,不能转变人心之外,尚有一事,…”南华斟酌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以如今事局来看,理应是该让你知晓了。”

南华说着,看觑向陈翎,言道:“老道非是你这等平白出现之人,亦有师尊。”

陈翎心中一阵激动,终于能够明晓南华的来历了。

“我师尊名谓如何,估摸你心中亦有数。”追昔往日中的南华,显得有些落寞,陈翎接着听他说道:“我这一身学识,便是得自师尊所授。能有今日成就,亦是师尊教导有方。”

“当日师尊将行之际,嘱托我好生看觑这个世间。”南华说着,语气有些低沉,陈翎连忙劝慰道:“师尊不必为此伤情介怀,若是师祖在此,亦会这般言之罢。”

“呵呵…”南华听得陈翎的话语,轻轻摇头,笑了一声。

之后南华脸色变得正色起来,陈翎听他继续说道:“万事皆有因,你自被我收入门墙之后,没有像你师祖那般教导于我,教育你,实乃我之过错。”

听得南华如此说道,陈翎心中不知为何,感动万分,几乎要跪下前去,垂下泪来。

只是听着南华又说道:“经历这般事情之后,你心中估且亦有所了悟,这凡间俗世,非是久留之地。若想探寻大道,整日浑浑噩噩,如何能行?”

陈翎心中一紧,这就要度自己去修行了?

“不过,你如今有妻有子,就算我携你上山,亦不能脱离此等凡尘俗事。”南华捋须,接着说道:“如此,惟今老道我与你约定,十年之内,你须平定整个天下,不论是否能成,十年之后,你须彻底从这个世间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