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见到我开门的时候好像很惊讶,他皱着眉,“你没睡?”

我很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我睡了你还来敲门?”

正说着窗外又轰隆了一声,我扭过头,灰色的天空就好像被割开一道伤口一样。

林悦又问,“你不怕打雷?”

“啊?”这个问题让我很意外,应该怕吗?也许有很多小姑娘怕,但是我不怕,由此可以推论出,我并不算一个特别合格的小姑娘。

我对着林悦摇摇头,“就是有点吵。”

林悦笑了下,转身准备走。

“喂!你把我吵醒就过来问一句话啊?”

我敞开门,林悦犹豫了一下,他似乎在思考是不是要进来,结果直接挨了我一个手刀。

“想什么呢?!”

十分钟后,我和林悦撑着一把大黑伞,拎着一打啤酒上了天台,作为影响我睡眠的惩罚,我逼迫林悦上来陪我喝酒。他倒是没有了之前那种嫌弃,很爽快的答应了。

到了天台,看到湿漉漉的地面我有点犹豫,上一次在小亭子里余天是把石凳子擦干净又垫上衣服才让我坐的。

我转头看了看林悦,他还给我一个请自便的欠揍表情。

其实林悦这点挺好的,该殷勤的时候无比殷勤,不那么需要的时候,也不会热情到让你招架不住。当然,即使他这时候不表现的十分体贴,也还是不会让人感觉难过的。

林悦的终极意图很明显,不想坐在一摊水里就不要上来作。对于我这种作的行为,林悦始终是不欣赏的,哪怕他答应了上来陪我喝酒,也要买一送一的带上一次教训的。

当我真的打算坐在那滩水里的时候,林悦还是把我揪了起来。

经常有人上天台来烧烤,所以边上都放着几个小凳子,林悦一手撑伞,另一只手拉着我去找凳子。我想这就是他最大的让步了,找到凳子之后,我自觉的掏出来几张纸巾把它擦干净,顺便帮林悦也擦了擦。

我们挤在一起坐下,头顶的黑伞把我们两个遮的严严实实的,空间有点儿小。林悦开了一听啤酒往喉咙里灌,我侧过脸看他,线条分明的侧脸,性感滚动的喉结,哎,真好看。看着看着我觉得自己也不是很想喝酒,只不过想上来透透气,单纯坐着又很无聊。原来,这样看着林悦喝也不错,这样就不无聊了。

我欣赏的很入神,林悦一听啤酒喝完转过头来看着我。他的视力一直很好,两只眼睛都5.3,所以那种近视眼才有的特殊朦胧感我从来没在林悦的眼睛里找到过,可他喝了酒就不一样了,真的,这时候的林悦,特朦胧,不只是眼睛,整个人都好像多了点什么气质。

严谨点说,叫诱人。

我有一种美色当前的感觉。,

是谁说的一个萝卜一个坑,余天这颗萝卜走了,我是不是应该趁着天气还好赶紧给自己这个坑再换一颗新的萝卜啊。想着想着我觉得这种说法太容易让人想歪,想到色情的层面上去。

那么换一种说法,忘记旧爱需要的就是时间和新欢。我猜林悦是一个很好的新欢,但是我不确定他在已经知道我被余天那颗坏萝卜变成一破土坑的时候,还愿不愿意当一个接盘侠。

而且是在他本身就很有资质和资本当一颗坏萝卜的前提下。

“想什么呢?”

林悦推了推我,我低头看,眼前已经有三四个空的易拉罐了。林悦嘛,除了脸上多了淡粉色的光彩外,神志比我正常清晰多了。

我摇摇头,连忙收起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特别装腔作势的去开啤酒,结果和我猜的一样,被林悦拦住了。

他很嫌弃很嫌弃的瞪我一眼,“你还真敢喝啊?”

看吧,林悦除了没想到我不怕打雷之外还是挺了解我的,从他答应陪我上天台来喝酒开始,他就猜到我最多是无聊而不是真的想喝。

从根本上来说,他还是不想让我喝酒,管的真宽。可被人管着的感觉也真好,从小司大同就对我彻底放养,而我妈年轻那几年把青春全部耗在和司大同的小三儿小四儿们作战这件事上,也自然没多少时间管我。

那时候我就整天混在道馆里,嫌跆拳道太文雅,我直接找了个师傅学泰拳。这其中有个特庸俗也特奇葩的想法,因为那时候我听说练泰拳的人命都不长。瞬间我就觉得这事儿真伟大,为了练拳连命都不要了,这是多么纯粹的理想啊啊,而且也刚好和我那几年对颓废青年无比崇拜的想法完全吻合。

现在想想,我那时候好非主流,万一过几年我真因为练过拳英年早逝,那我肯定死不瞑目。

林悦在听完我长篇阔论的想法后笑着摇摇头,他认真的看着我,“原来你和我想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