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尘刚一落在名兰苑地角落里,便被宜春撞了个正着,宜春惊了一下,张嘴就要尖叫,凤倾尘连忙点住她的哑穴,“别叫,我是来找你们家小姐的,你若是叫来了那边的人,倒霉的可是你家小姐。”

宜春眨眨眼,表示同意,她绝不会再叫出声来。凤倾尘解开他的穴道,也不多说,开口就问裴韵在哪。

宜春看了看凤倾尘,想了想,这陛下该不会对她家小姐不利,于是点了点头,恭恭敬敬的引着凤倾尘去找裴韵,走到名兰苑的小花园中,宜春看着裴韵和春儿,刚要开口提醒,却被凤倾尘阻止,凤倾尘含笑走了过去,看着正忙着的裴韵,她光洁的额头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看得凤倾尘心疼不已,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汗水。

宜春见此,烟眸缩了缩,这陛下对她家小姐…

裴韵也没在意,以为是春儿,于是继续专注眼下葡萄酒的制作。

春儿一转身,便看到凤倾尘站在裴韵身后,她一惊,差点把手中的罐子落在地上,凤倾尘做了个嘘的动作,接住罐子,挥退了带路宜春和给裴韵帮忙的春儿,春儿还疑惑着,却被宜春拉走了。

“春儿,把罐子给我,”裴韵正在酿制葡萄酒,认真的模样绝美又可爱,她伸出手,头也不回地说道。

凤倾尘见此,连忙从身边的桌子上拿起一个罐子递到她手中,看着她精致的侧脸。

做完最后一道工序,裴韵叉着小蛮腰看着她放了一桌的成果满意的笑了笑,这才举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春儿,我这几罐子葡萄酒你可不能偷喝了,我这可是放着做陈酿地。”

“我看上的东西,她定然不敢偷喝。”凤倾尘勾了勾嘴角说道。

裴韵被他地突如其来吓了一跳,转过身看着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这酿的是什么?葡萄酒?”凤倾尘没有回答她,而是捧起一坛葡萄酒闻了闻闻道。“听说过果酒,倒是没见过这样地,可否让我尝尝?”

“这才刚做好,味道还不纯正,我屋里有酿好地,你进来吧。”裴韵看了一眼他说,然后转身往屋里走去。“对了,你来有什么事吗?”

“西周,南秦,北宫三国同时向我东黎发起了战争。”凤倾尘揉了揉太阳穴,坐到茶桌旁说。

东黎遭此天灾*,裴韵并不意外,只是而在此时西周等三国竟然向东黎发兵,这让裴韵着实愣了好一会,这在前世是没有的,她看向一脸风轻云淡,眉宇间却掩盖不住疲惫的凤倾尘,心,莫名地微微一疼…

“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起兵宣战?据我所知…西周,南秦,北宫三国国君都年事已高,崇尚和平,怎么会在东黎遭此天灾时发兵远征我东黎?而且南秦如今不也是遭了天灾,为什么要来参一脚?”她拿起桌上地葡萄酒替他倒上一杯问道。

“这便要问我那好四弟了。”凤倾尘苦笑着勾了勾唇角,微微侧过身说,“听说南秦不知从哪里得到了你献给我的开凿河道地方法,南秦临近南海,流域众多,所以在开凿河道浇灌庄稼上比我们容易得多。”

裴韵一怔,到没太多注意南秦地灾害,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开凿河道这样大的工程不会是什么秘密,她把重心放在了三国攻打东黎地事件上。如果真是凤寒尘所谋划的这件事,那他凭仗的是什么?东黎也是他的家,既然他想要东黎,难道就忍心看着东黎的子民生活在这天灾*的乱世?他不怕有朝一日登上皇位却遭世人唾骂或者江山被人夺走?还是他以为他谋划这件事的真实不会大白于天下?

不管怎么样,既然凤寒尘敢这么做,便一定有了什么可以依靠的东西,只是,这样的事情简直太残忍,她从不知道他竟然有这样变态的一面,愿意用千万人的生命,甚至自己子民的生命去换取一个皇位。

她,绝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想怎么做?”裴韵认真的问凤倾尘。

“如今我根基不稳,朝中倾向我地大臣寥寥无几,为了给我东黎大军增加气势,我打算御驾亲征!”凤倾尘绝美一笑,饮下一杯红酒说,倒是觉得这葡萄酒酸酸甜甜挺好喝,消除了他心中的烦闷。

“可是你走了,凤寒尘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夺取…”裴韵皱起眉头说,她猛然住口,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怕会引起凤倾尘的怀疑,毕竟,他从未跟她提起过凤寒尘的野心。

哪知,凤倾尘竟是摆了摆手,贪杯的又倒了一杯红酒,俊美如天神地脸上疲惫,“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这四弟想什么我不知道吗?既然你跟我一起,于我是同一路人,虽然三年后要成亲,如今就把我当成朋友吧,你不必如此拘束,畅所欲言就好,我…喜欢听真话。”

裴韵莞尔一笑,心中却为他难过,一个皇帝,想听句真话何其难啊?“到时候你便是击退了三国的征讨又如何,却只是为了他做嫁衣。”

“但我不能让我的子民流离失所,朝不保夕,更是家破人亡。”凤倾尘苦笑道,“本是想让羽他们征战边疆,可是把他们送上战场我怎么忍心?把他们留给四弟…敌不过,比死在战场还痛苦…”

“……”裴韵能够想象,若是凤翼尘像前世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叛变了,被突袭地凤羽尘他们定是敌不过,江山还是岌岌可危,到那时,死在自己兄弟手中,的确是比死在战场还要痛苦千百倍。

可还有什么办法呢?凤倾尘万万不能离了皇都,可边疆三十万军队哪里打得过三国加起来差不多就要上百万的雄兵?

如今也只能…

“你信我吗?”

转过头看着裴韵坚定的目光,凤倾尘从来没有像这一刻地了解她,他心神微乱,一口否决,“不行。”

裴韵一愣,她还没说什么,他怎么就否决了?裴韵抿了抿樱唇,有些不高兴的偏过头去。

凤倾尘见她生气了,更是手忙脚乱,放下酒瓶,他将她搂进怀里,“我的意思不是说不信你,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不是想去边疆御敌?”

他怎么能把她置于危险的地方?

裴韵只觉得他简直神了,还是他会读心术?竟然猜得这么准…

“你一个女子,怎能去那种地方,军营都是男子,而你又这么小,任说破了天,我也不会让你去的。”凤倾尘将她的脑袋按到自己的胸口无奈的说。

裴韵咻地一下站起来,快步走了出去,凤倾尘微微有些失望,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不过是为她好,可她的脾气一如既往的倔强…

没过一会,裴韵快速走了回来,将一本崭新地新书扔到凤倾尘怀中。

《孙子兵法》四个字跃然于纸上,让凤倾尘又惊又喜,这上面的内容他见过一次,却没记得太多,可每一个字他都觉得如获天下至宝,可惜,前世裴韵只说不写,也只讲给凤寒尘一人,他也是偶尔听到裴韵说起一段。

“这就是你说的孙子兵法?还说你没有。”凤倾尘抬头,一双黑眸深幽地看着她说,语气有些愉揶。

裴韵微微红了脸,坐下来,“把边疆交给我,我保证以最快地速度把三国地大军驱逐回去。”

“不行,边疆太危险,而且那也不是你一个女子能待地地方。”凤倾尘依旧拒绝道,他不会让裴韵去冒险,如果有什么事,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而且他告诉她也是因为信任她,绝不是想让她替自己冒险,没了她,要江山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