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一个走了快九年的人,突然间一声不响的就回来了,这令罗云绯有些疑惑又有些不安。

“我若是说我是来夺回属于我的皇位的,你相信吗?”

“优…”罗云绯大惊,从他怀里爬起来震惊的看着他看不到表情的面具。

“骗你的,”凤优尘闷声笑道,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也坐起来,“别说我没有这个心思,就是倾尘这几年把东黎发展到如今的模样,我也没有理由篡夺皇位,而且以我如今的模样,怕是天下人也不会愿意一个跟鬼一样的人做皇帝的。”

“优,”罗云绯心疼的看着他,

“是寒尘…”凤优尘叹了口气说,抬头看着通过葱茏的树叶间的阳光,“前些日子他去找我了。”

“皇兄,你就别再为他说好话了,你的女人,你的皇位都被他霸占了,难道你就不恨吗?甚至你的脸,是为了谁?如今他对你不闻不问,丝毫没有感恩之心,他如今的地位全是因为你救了他才得来的,说不定…这就是个阴谋,没了你,他才有可能当上皇帝…”

凤寒尘的话他都记得,可是他却不是因为恨,而是因为痛,想当初他们七个兄弟是多要好,到哪里都形影不离,凤寒尘虽然偏执,可不像如今这般争名夺利,甚至不惜中伤自己的兄弟。

当初的那场大火…

凤优尘垂下眸子,心里都是对凤寒尘的失望。

“他跟你说什么了?优,你听我说,你万万不能听他的话,”罗云绯拉着他的手看着他焦急的说,“你这些年都在广陵,不知道京城所发生的事,凤寒尘从倾尘登基以来就开始暗自筹备夺位之事,三年前还派人在猎场偷袭刺杀倾尘,倾尘因此险些没了命,他不死心,又勾结赵当归,若不是…若不是皇后裴韵儿,恐怕,东黎早就乱了。”

凤优尘惊讶的看了一眼罗云绯,裴韵的事他都有听说了,他很是敬佩那个小小年纪却勇敢坚强的女子,回京时还想着一定要见上一面才是,却没想,她在罗云绯心中,也能有这般分量,所以说,东黎的安定都有裴韵儿的功劳,他真是越来越想见她,看看她是如何的奇女子了。

“能让绯儿说话的人,定然很优秀,我倒是很想看看这位二弟妹,能有什么本事,把你和倾尘的心都掳走了。”凤优尘看着她说道。

虽然隔着面具,但是罗云绯通过他的眼睛就知道他在笑,空虚了多年的心仿佛被填的满满的,她伸手揭下凤优尘的面具,凤优尘想要阻止,可手举到半空又停了下来,看着罗云绯。

面具下狰狞可怖脸在罗云绯纤细的五指和白净的掌心变的越发柔和,眼中温柔的笑意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没那么恐怖了。罗云绯看着他,双手温柔的抚摸着他坑坑洼洼的脸颊,“谁都掳不走我的心,我是为你而生,心,也永远是你的。”

“绯儿…”凤优尘感动的看着她叫道,也伸手抚摸着她的脸,“我凤倾尘,庆幸这一生遇到了你。”

当初他毁了容,什么都不怕的他,就怕罗云绯嫌弃,不吃不喝不见她,把自己关在屋里一关就是半个月,最后还是忍受不了这折磨人的痛苦,选择了远走他乡,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只是他却不明白罗云绯的心,就算那时候知道,自己也会因为再也配不上她,而离开京城。

罗云绯笑了,如同罂粟般让人炫目,她看着凤优尘,轻轻闭上了双眼。凤优尘看着妩媚靓丽的脸蛋,心中翻起了波浪,捧着她的脸朝她倾身过去。

“绯儿…”

——

秦家人住的院子不大,九口人,再加上一个六岁的孩童,就显得拥挤了,虽然裴韵说了几次,让他们搬到凤倾尘赐的将军府中,但他们还是拒绝了,这个令人不愉快的地方,他们也不会待太久,等到裴韵与凤倾尘的约定到期…

秦家人看着凤倾尘如翩翩公子般温润如玉,对裴韵更是温柔体贴,难得的有些纠结了,特别是凤凰儿,她打心眼里喜欢裴韵和凤倾尘这两个孩子,更希望他们能够在一起。可感情的事不可以勉强,只能看他们自己的缘分了。

凤倾尘坐在桃树下面和秦傲下着棋,秦霄和秦墨站在一边看,旁边地上铺了一张凉席,秦源正和年仅六岁的秦雪玩搭积木,而家中的女主人则是在另一边择菜的择菜,泡茶的泡茶,秦蔷坐在屋檐下绣花,目光却时不时地看向凤倾尘。

门外,裴韵和秦泓站在小巷中说着话。

“韵儿,你似乎有心事?”秦泓看着她问道。

裴韵摘下墙上一颗小草,听着秦泓的话微微一愣,笑了笑,“表哥哪里看出来韵儿有心事了?”

“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至少,眉间不会总是带着一缕忧愁,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跟我们说吗?”秦泓皱起好看的眉头的看着她问。

“有些事我还没有搞清楚,等弄清楚了再告诉你们也不迟。”裴韵叹了一口气说,“你们去暗香谷的路上小心一些,赵家已经知道了你们还活着,定不会善罢甘休,早知道,我就不该带你们去见赵金芸了,免得路上出什么了什么事,我跟娘亲,都不能在失去你们了。”

“你放心,有我和小源在,定会保护爹娘和叔婶他们而且这些年大家都练了功夫,不会有事的,你尽管放心就是。”秦泓说着,可心里依旧不踏实,他总觉得裴韵瞒着他们的,定是什么大事。

可她却选择一个人放在心里,自己操心劳累。

“还有…”裴韵点了点头,咬了咬下唇,有些犹豫。

“怎么了?”秦泓疑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