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哪里?”乐无忧本能地问道。

“属于你的异能国度。”那女子道“放下眼前的一切,你将万事太平,如果你执意与他在一起,你将面临的将是无可预料的未来。”

“既是未来,又如何能够预料?”乐无忧盯着那女子,道“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跟你走,我既然选择了,就不会后悔,不管以后会怎样,只要他心里有我,愿意与我在一起,就算是爬,我也会爬到最后。”

乐无忧没有想到,今日之言,会一语成谶。

当然,这是后话了。

女子盯了乐无忧许久,乐无忧态度之坚决,到最后,女子到底是没有动,默然地转身离开了。

“乐无忧,如果你撑不下去了,需要帮助了,到天山来找我。”

“天山哪里?”乐无忧本能地问道。

女子早已消失,乐无忧的问题终究是得不到任何回答的。

玄墨上前,伸手将乐无忧揽在怀里,什么也没问,只静静地陪她站着。

过了一会儿,乐无忧回过神来,主动拉起玄墨就走。

“你没事吧?”玄墨问乐无忧,这可是乐无忧第一次主动牵他的手,这种感觉,真是新奇又忐忑。

乐无忧道“我大概知道要去哪里找逃掉的人,看来,今夜又要大开杀戒了。”

玄墨“你知道那人跑哪里去了?”

“若然我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尚书府。”

说话间,乐无忧已经利用空间瞬移之术到了尚书府,她和玄墨放轻脚步在府上行走,一边走,一边听着动静。

很快,乐无忧就向玄墨指了一个方向,玄墨了然,伸手揽着乐无忧的腰,一跃而起,在屋顶轻轻落下,随后又轻轻地走到屋顶,慢慢趴下,取开两块瓦,平静地看下去。

这一看,果然,吏部尚书沈青遥正与一名浑身是血的男子在说话。

“你是说,墨王妃乐无忧有异能?只要看一眼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就会飞起来?”

“恩!她一个人,把整个夺魄殿都给灭了。”浑身是血的男子道“她不仅厉害,还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如果我不是会龟息法,只怕也难逃一死。”

听到这,玄墨抬眸看向乐无忧“你把夺魄殿给灭了?何时的事情?为何没有告诉本王?”

乐无忧低低地说“不过就是灭一个夺魄殿,没有必要跟你说吧?”

玄墨“如果我不听到这个人提及,你是否永远都不打算告诉我?”

“都是既定的事情,没有那样的必要了。”乐无忧说“如果你愿意,现在可以将尚书府给清理了。”

玄墨被噎了一下,下一刻,他便拿出玉萧,坐在房顶之上吹奏起来。

玄墨控制得极好,乐曲将整个尚书府覆盖,却一点没有散到尚书府外。

乐无忧坐在玄墨身边,静听他吹奏,明明就是很动听迷人的乐曲,于尚书府的人而言,却是催命的音符。

开始的时候,府上的并没有多大反应,但是,随着时间推移,乐曲越发激荡,府上的人都开始尖叫起来,一个个自屋内奔出来,脸上布满血丝,双目通红,看起来十分恐怖。

少许,那些人又似乎癫狂了,他们竟开始向周围的人扑过去,揪、打、咬、摔……

那场面简直叫一个混乱。

不过,冲出去的人里面并没有尚书大人和那浑身是血的家伙,乐无忧垂首看下去,却见那两人在屋内已经揪打在了一起,尚书大人被那个浑身是血的家伙压在身下,肆意凌……辱……

玄墨腾出一只手来捂住乐无忧的眼睛“不要看了。”

乐无忧拨开玄墨的手“你敢让人做,我怎么就不能看了?”

“怎么?是我没有满足到你,所以,你才对别人如此上心?”玄墨眉目一沉,出自他口的乐曲瞬间变了调,带着比之前更强的杀机。

乐无忧盯着下面撕打得更加厉害的人,心里一时有些颤动,他们就好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般,完全没有把人当人,只顾着打,打,打……

玄墨的萧声越渐高昂,杀伐之气越来越重,下面的人扭打得亦越渐厉害。

可随着时间推移,乐无忧清楚地看到不久之前精力旺盛的人现在变得越发的疲惫,在场之人,无一人不是满身伤痕,血染红衣襟,就好像从血池里爬出来的。

待到所有人都倒下,放眼整个尚书府,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血腥味浓得令人作呕。

玄墨收起玉萧,飞身而下“在这里等我一下。”

乐无忧看着玄墨走到地上那些尸首面前,看他一个个地去查探生命气息,待他去查看尚书大人及之前从夺魄殿逃出的男人时,他又多做了些动作,虽然她看不太懂,但是,她很清楚,他这是在探查他们是否真正亡了。

玄墨将整个尚书府都转了一圈,待到确定府上无一人存活,他才重回乐无忧身边,伸手揽着她的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乐无忧看着那一地尸体一眼,复又看向尚书大人屋檐下的灯火,眼神一定,灯火落下,瞬间燃烧起来,在短短时间内便烧到了屋顶。

“你想毁尸灭迹?”玄墨这是明知故问。

乐无忧答得肯定“是啊!只有真正毁灭,才能不被抓到丝毫抓柄,怀疑不到我们身上来。”

“我以为你会责备我杀了全府上下的人,连无辜之人都不放过。”玄墨道。

乐无忧“在这尚书府里,又有谁知道谁是真正无辜之人?我不是仁慈的人。”

当她的利益与他人遇到冲突时,她自然是向着自己的。

玄墨道“我会让白虎去查问一下,看看还有没有从夺魄殿内逃出来的人。”

“恩。”乐无忧轻轻点了点头,道“我们回去吧。”

“好。”

两人一起回了王府,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在府上竟坐着一个始料未及的人。

“玄墨,你身为亲王,皇家的人,怎可与这等不三不四的女人在一起?看看,她一个女儿家,整天女扮男装像个什么样子?”太后满目怒气地瞪着乐无忧,话却是对玄墨说的“皇上早就下旨把她给休了,且赐婚萧萧与你,你不好好陪着萧萧,整天和她搅在一起做什么?你是嫌皇家的脸丢得还不够?萧萧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比乐无忧强出千百倍,你……”

“母后,儿臣从来没有承认过与凤萧萧的亲事,如果母后非要逼着成婚,你自己娶她好了。”玄墨不奈地说“母后,如果你只为凤萧萧而言,儿臣劝您什么都不要再说了。”

“你大胆!”太后气得脸都绿了“你说的是些什么话?本宫告诉你,萧萧你是娶得娶,不娶也得娶。”

“母后,从小到大你都在对我发号施令,对我和对皇兄完全是两种态度,儿臣一直想问你一句:儿臣真是你亲生儿子?”玄墨平静地看着太后,出口的话却是一句比一句凌厉“母后,儿臣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不行,儿臣的婚姻大事,儿臣自己作主。”

“你敢忤逆本宫?”太后浑身都颤抖起来,她伸手指着乐无忧,道“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哪点好?把你迷得神魂癫倒,连母后的话都不听了?”

末了,太后又凌厉地扫向乐无忧,道“乐无忧,你个贱人,先是女扮男装嫁予玄墨,以下瞒上,罪犯欺君,皇上已经下旨公告你的死讯,天下皆知你墨王妃已经死了,你居然还缠着玄墨,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拿命开玩笑?玄墨从来就不属于你,你何必执着?玄墨因你而差点丧命,你怎么就一点没有感动之心?你但凡为玄墨着想一点,就不该继续缠着他。”

“乐无忧,如果你现在离开,永不与玄墨再见,那么,本宫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太后,你是太低估了我,也太高估你的儿子了。”乐无忧缓缓开口,道“有几点我必须要说明一下,第一,我是女扮男装嫁给玄墨不假,但你儿子知情并未上报,说明他并不想要我的命,皇上既已公告天下乐无忧死亡,那么,乐无忧这个名字将会从安阳城消失,至于我这个人要不要与玄墨在一起,并非你说了算;第二,玄墨确实因我而差点丧命,但那是他心甘情愿的,我也为他付出了,我们彼此相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并没有什么错;第三,我要不要脸,有没有廉耻之心,又是否在拿命开玩笑都与你无关,我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即便前方刀山火海,我也会走过去;第四,玄墨是属于我的,从来就只属于我,反倒是你说的那个安和郡主凤萧萧,跟玄墨一点关系都没有,这辈子恐怕都扯不上关系了;第五,别再问什么我哪点比凤萧萧强了,这样的问题太蠢,我是玄墨的女人,我到底哪点比凤萧萧强,玄墨心知肚明,说句不太好听的话,至少,我的床上功夫比凤萧萧强,我能满足玄墨的需求,可凤萧萧的那个小身板未必;最后一点,以后别再说什么让我离开玄墨的话,墨王妃已经死了,与玄墨在一起的只是无忧,一个取代乐无忧的女人,我是不会离开玄墨的。”

乐无忧一袭话说完,没有半点停顿,态度之坚决,到最后那句话说完,把玄墨着实感动了一把,而太后则是被气得面红脖子粗,直喘粗气,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玄墨伸手将乐无忧拥入怀中,道“母后,儿臣也是那句话,不会离开无忧,不会放弃她。”

“就为了这么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太后气得有些语无伦次了,然,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玄墨给打断了“母后,你身为一国之母,位主中宫,乃天下人的表率,怎可如此粗鲁?无忧虽说性子是大气了一些,但她并非你所想的那样。”

“本宫看你是被她给色迷了心窍了。”太后道“本宫之前听人说你还和乐无忧这个贱人纠缠在一起,还有些不太相信,但现在看来,由不得本宫不信了,这个贱人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药?”

“母后,无忧并未对我下什么药,我对她一片真情,她对我异是情深不移。”玄墨道“母后,儿臣理解你对萧萧的喜爱与偏护,儿臣并没有任何意见,但是,若母后要将矛头对准无忧,且对无忧不利的话,那么,儿臣也只能对您说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