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刚微亮,西楚楚城的城门口,各皇室子弟都聚集在此,还有陆陆续续赶来到此集合的人。

约摸过了小半个时辰,就见楚擎空亲临到楚城城门口前来送行。

带队的宫洺耀见来人,忙上前带着一众人行礼。

楚擎空看了一眼队伍,又扫过队伍中的皇子公主,眉头一蹙。

“二弟,筝儿还没到吗?”

宫洺耀往队伍中扫了一眼。

“你们有看到七公主吗?”

“我在这里!”

一道清亮的声音适时的插了进来。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一袭紫衣的小丫头身下骑着一头瘦瘦小小的毛驴,颤颤巍巍的在一丈开外的地方,往他们所站的位置行来。

几个瞬间人跟毛驴便到了眼前。

众人一脸的僵硬,目光呆滞的望着楚筝的坐骑。

一头毛驴?

楚擎空哆哆嗦嗦的抬起一只颤抖的手指着楚筝,嘴角直抽抽。

“你、你这个臭丫头,你还打算带着这头毛驴去东临不成?”

楚筝眉开眼笑冲着楚擎空点点头。

“是啊,便宜爹,呲毛是要跟我一起去东临的,它离不开我,不信你问问它,是不是呲毛?”

说着低头伸手轻轻抚在了它的一只驴耳朵上。

驴耳朵抖动了两下,回应楚筝所问似得,“嗯昂嗯昂”的嘶嚎了两声。

一旁的宫洺耀见了,暗中咋舌,额,这驴跟这臭丫头一样,成了精了?

一袭藏青色广袖锦衣的宫彻抬手借着广袖微掩唇畔,唇角无声地勾起。

楚瑜瞥了眼楚筝与毛驴,心中嘲讽,这种强盗窝子里出来的粗鄙贱丫头,果然也就只配得上骑只毛驴。

楚瑜身旁一个看上去眉眼温软宁和,面色如莹玉般剔透的蓝衣少女,一脸无奈的望着这个刚刚找回来没多久的同胞七妹。

暗自叹谓,这性子也不知是随了谁呢?

父皇母后哪里有这般……

这个蓝衣少女正是玉皇后所出的六公主,比楚筝大了一岁,名楚宁,人如其名,宁静温娴,妥妥的淑女一枚。

还有个一母同胞的兄长,三皇子楚夜。确是比楚宁要大出两岁,此刻正宠溺的望着这个同胞七妹呢!

他这个七妹自幼在山寨子里被人养大,性子野恣难训,太不羁了些。生活在皇宫这种循规蹈矩的笼子里,确实是束缚了她。

呲毛的这一声嘶嚎,惹得楚擎空不快,瞪了它一眼。

呲毛委屈的蹬了蹬蹄子。鼻中也带上了火气,“呼哧呼哧”的鼻孔朝天。

“哈哈,筝儿啊,呲毛被你带坏了,对父皇都敢这般没大没小的了!”

楚筝瞥了说话之人一眼,翻了个大白眼。

“二哥,你往日里对父皇很恭敬嘛?快得了吧你啊!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象啊!还不如我的呲毛懂礼呢!”

被楚筝称为二哥的楚萧,听了楚筝的一番话也不生气,笑眯眯的上前抚了抚呲毛。

“呲毛,你瞅瞅你家主人这没大没小的样儿!真是跟着什么样的主人学什么做派!”

“楚萧,你再说一句给我试试看?”

咬牙切齿的扬了扬举起的拳头,对着楚萧比划了几下子!

“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上路吧!筝儿你路上可不许给你宫叔叔惹祸,不然回来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楚筝不耐烦的瘪瘪嘴。抬手以手背挥了挥。

“知道啦,真是啰嗦!”

楚擎空照着楚筝的小脑袋瓜一巴掌拍了上去。被楚筝料到了般,躲了开了,拍了个空。讪讪的收回手,再次嘱咐道。

“比你二哥还没大没小的,到了东临也不许惹事!”

楚筝给了楚擎空一个鬼脸。拍拍毛驴率先跑了出去。

楚瑜见此心中更是嫉妒,看上去他们才是父皇的孩子,而她反而像个外人。

尤其是楚萧这个对别人一向都不屑与人结交,独来独往,极度难搞的二皇兄,都跟楚筝这死丫头这般熟稔要好,为什么好像所有人都喜欢这个粗鄙不堪的贱丫头!

她这般高贵圣洁的人,反而无人问津。

仰首挺胸的拖着轻纱曳地的长长裙尾缓缓地上前,看着楚擎空满含柔情的柔柔开口。

“父皇,瑜儿这段时间不能去给您请安了,更没法亲手给您做药膳了,不过瑜儿已经将这些调理身体的药膳方子交给了厨房的御用管事。吩咐了他每天定时按照方子给您做,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也不要常常熬夜的批阅折子了,不然瑜儿会心疼的。”

“嗯,父皇知道了,你一路上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事情就找你宫叔叔。”

楚瑜扬着一张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微微一笑,抱住楚擎空,然后松开便快步跑开了。

众人见楚瑜与楚皇这一幕父女之间的感人画面,再次感叹楚皇对这个小公主真是万般宠爱啊!

不然这小公主只是去参加个大比,怎么会哭成这般,那肯定是舍不得楚皇啊。这般宠爱怕是换成谁也是舍不得的。

楚筝在前方不耐的大声叽歪。

“还走不走了?不过是去参加个大比,又不是死了老子,至于哭的跟奔丧似得嘛?果然,贱人就是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