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彻眼含笑意的望着前方那道紫色的身影。

另一辆马车上的楚瑜眸色阴沉的将帏帘撩下,这死丫头肚子哪来的这多多弯弯绕绕,上下嘴皮这么一合,什么话都能蹦的出来,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

与楚宁同乘一辆马车的青衣少女见此,吐出一口浊气。

少女看上去约摸十八岁,五官略显清冷,模样生的倒是姣好。眉目远黛,气质如菊。

此女正是西楚的四公主,楚翎。生母是溪贵妃。

溪贵妃膝下有她这一女,还有一个儿子,八皇子楚笙,也在此次随行之列,今年只有十五岁。

楚宁笑笑,对楚翎道。

“四皇姐,有七皇妹在,你不必担心,她那般古灵精怪,无法无天的性子,一般人是拿不住她的!我还从未见她在谁的手中吃亏过。”

楚翎点点头。

若说楚翎是菊,气质清冷孤淡;那楚宁就是百合,气质温雅宁和;两个少女各有千秋。

话说自楚筝城门外的一番叫骂,驿城的城主高启平舔着脸一脸谄媚的亲自打开了城门相迎。

“听小卒所报,想必这位就是西楚的三皇子吧?实在是有失远迎啊,都是高某驭下不严,贵客临门这狗东西竟然知情不报,还擅自做主怠慢了贵客,真是当真该死,死的不冤,要不是这位……”

楚夜淡淡道。

“西楚皇室,七公主楚筝。”

“啊,原来是七公主啊,要不是这位七公主在城外道出西楚皇室,高某还不知西楚贵客已经远道而来了。幸而有那些个懂礼的小卒前去高某的城主府去报信。高某这才得知,远道而来即是贵客,为何也不提前捎个信呢?高某也好准备准备,扫榻相迎啊!”

楚筝暗暗一嘲,这老东西倒是会倒打一耙,将自己推得一干二净,说他西楚没有提前知会,这会儿被拦在城门外还是西楚皇室做事不周了?跟他北晋没有关系?

合着是我西楚的问题了?

几句话就想将责任踢给我西楚?

居然拿小卒来与西楚皇室相提并论!

用小卒的礼数做文章讽刺我西楚不懂礼数?没有提前知会?

尼玛,老东西,你以为老娘是泥捏的,那么好欺负啊?

楚筝瞪着双水灵灵的大眼,一脸天真道。

“原来你北晋居然没有收到瀚迹公会的函帖啊!我就说嘛,我差点还以为你们北晋的皇帝是个傻逼呢,居然敢跟瀚迹公会对着干,将我们西楚皇室拦在驿城外,不让去东临参加大比呢!我跟你说啊,这瀚迹公会可是发出函帖了,将大比提前改在东临举行了,上面可是明确的说了时间很紧,就在七月十五了,没有一个月了,哎呀,这人人都知道的事,怎么就独独你北晋国不知道呐?哎呀,卧槽,这可是日了狗了!绝逼的一大奇闻啊!快快快,你这就快去晋城,去皇宫赶紧将这件大事告诉你们北晋的皇帝,这要是耽误了,你北晋就成了瀚迹公会的大罪人了!”

言外之意,其一,这人人都知道大比马上要开始了,我西楚肯定会去东临的,路过你们北晋,是可想而知的事。你们自己不做好思想准备,还用的着我西楚多此一举的知会一声吗?

其二,你以为我不叫你们傻逼,你们就不是傻逼了吗?

自信点!

你们就是!

高启平一脸吃鳖的表情,要吐不吐,要咽不咽的哽在喉中,憋的一脸青紫,看上去甚是滑稽。

楚筝心中嘚瑟,小样儿,跟我斗,你算老几啊?

宫洺耀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

宫彻也掩袖含蓄的咳了两声!

楚萧直接不给脸面的喷笑出声。

楚夜想笑不笑的憋的脸色有些涨红,最后笑眯眯道。

“高城主,走吧,我们这就同你一起前往一趟晋城,反正我们去东临也是要路过一趟晋城的,择日不如撞日!”

高启平讪讪道。

“那个,高某就不麻烦三皇子了,诸位还是赶路要紧。”

“诶,不麻烦不麻烦,我们也只是顺路而已。”

“三皇子,此事确与我皇无关,是高某失职,今日一事是手下的人太不懂规矩了,进城里,高某一定好好款待诸位一番,给诸位赔个不是。还请诸位原谅则个。”

楚筝瘪瘪嘴,这老东西对北晋的皇帝还挺狗腿的嘛!

没劲!

……

自此,西楚这一队人马一路都风平浪静,顺风顺水的路过了一众城池,也没出现阻拦着不让进城一事,俱都是笑脸相迎的将人迎进了城里,尽了地主之谊后,又客客气气的将人送走!

六月二十七这日,西楚一队人马进入了东临的临都——临城。

与此同时赶来的还有南昭一队人马。

两国参赛的人马齐齐进城,西楚一方人马从北城门进的城,南昭却是从南城门进的城,在临中街两方人马巧合的撞了正着,场面壮观异常,围观的百姓也是举不胜数,一时间人潮涌挤,街道有些堵塞。

两方人马根本无法同时进城,只能一方退让,先让另一方人马进城。

可这可能吗?

答案从南昭一方人马中那正前方踏马而行的粉衣少女娇蛮的喝声中,就注定了明显是不可能!

“前面那群狗胆包天的,瞎了你们的狗眼了,没看到本郡主的马行至此地,还敢堵在路中间挡路,还不给本郡主速速滚开,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

这一嘹亮的嗓门,可是点了炮仗,顿时让马车里的楚筝炸了!

楚悦耳边只闻“嗖”的一声,眨眼间马车里便不见了楚筝的身影。

只余下表情愣愣的楚悦。

人、人呐?

只听外面传来楚筝掐着嗓子有样学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