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管家听了云舒的话,多加思量之后,才问道:“小娘子是怀疑本家的人,从中作梗。帮着乡君等人谋夺我大将军府的财帛。”

云舒一字一句的说道:“他们是想谋夺我府中的一切才对。”

常管家震惊的看着云舒,然后说道:“郎君生前,本家不少族人都受到过恩惠。应当不至于此。”

“常管家,你没听说一句古话吗?人走茶凉。”

“这……”

云舒挥挥手,然后说道:“此时常管家心里有数即可。遂派遣下去的人最好是足够忠心的仆从。否则就是大厦将倾。”

常管家整了整心神道:“老奴明白。”

“那就劳烦常管家尽快去办吧。”

“老奴这就去。”说完常管家躬身行礼后,就缓缓的退出了堂屋。

云舒扬声道:“来人。”

竹香应声进门,绕过屏风,看到云舒更加苍白的脸色,急急道:“小娘子有何吩咐?”

“无事,回静姝院吧。”

“诺。”

静姝院内室,云舒静静地躺在壶门床上,透过零星的月光,看着头顶飘荡的青色纱帐。她静夜难眠。这两日生在府里府外的这些事,都让她疲累不堪。然一想到前世因着自己的懦弱,让那些身边人纷纷离世,她不得不勉励维持。

此刻她分外的想念前世6郎府中的日子。虽是与长辈分府别居,然上不用敬公婆长辈,下不用操心府中闲人、姬妾。诞下麟儿后,6郎就越的疼惜自己。可惜自己当时只记得那些遗憾,那些情谊。忘记了6郎的嘱托,最后……

想到此处,云舒的眼泪就顺着脸颊落在了枕上,不一会儿就沁湿了一大片。

次日,竹香在云舒的壶门床前,轻轻的唤道:“小娘子,小娘子,小娘子,快快起身子骨,现下秦妈妈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有要事禀报。”

云舒睁开眼,透过青色纱帐,静静的看着竹香一张一合的嘴唇。好一会儿后,才开口道:“唤外面的人进来梳妆吧。”

“诺。”说完,竹香就撩起纱帐,顺手挂在雕有海棠的楠木钩子上。然后就探过身子,将云舒扶了起来。

外室静候的的四位二等婢女听到响动,就捧着各色洗漱物件,进了内室。

待一切妥帖之后,竹香就抱着云舒出了内室。此时静候在外室的秦妈妈便起身静候在旁。

云舒落座后,秦妈妈就上前一步,行礼道:“小娘子安。”

云舒抬起手虚扶道:“妈妈免礼。不知妈妈又有何事要报。”

秦妈妈看了一眼竹香及其她婢女,道:“还请小娘子屏退左右。”

“你们下去吧。竹香守在门口,不得放人入内。”

“诺。”

待婢女退出外室。秦妈妈便禀报道:“小娘子,今日常管事派人送来昨日云县伯府中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