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虎口卡住军服腕部,张合了几下裹覆军用手套中左手五指,查看运动情况是否受损。

──没什麽大问题,离得近时候,

锁链不起作用,

没有特别重量和牵制感。不影响握剑。

这就好。

随著他脚步越来越远,我计算著他距离。

我们大概距离五百米左右时候,我左腕筋脉突然被牵动了一记。像是有个无形弹簧被抻到了极限。一股大力拽著我向前走了好几步。

劲很大,有些出乎我意料。毕竟另一端拴著是心脏,竟然连个缓冲余地都没有。栓著我手腕这边尚且感到酸痛不止,不知道锁链那一端怎麽个情况。

五百米。

近期我和他之间距离需保持五百米之内。中间足够隔著好几个房间。

可以忍受。

不是举行了仪式,

於是就可以突然爱意无限。

哪儿那麽简单。

如果真是出於爱,

还要什麽仪式,

还说什麽复杂古语,下什麽跪。

光是知道她哪里,和谁一起,乐不乐,就已经是天堂里头天堂。

没这个前提,

再古老冗繁宣誓仪式,也毫无意义。

不过就是出於对先祖敬意,彼此配合著走个过场。

被我这里扯著链子,毫无痛感太阳王依旧毫无顾忌地继续向前走去。连续不断大力顺著链子一波一波向前拽。

他腿太长,

步子也大,很就把一时不慎我拽倒。没等我撑地支起身来──又一股大力拽著我左手笔直伸向前,

扯倒了我刚撑起一半身体,

又搓著我紧贴地板脸,向前拖行。

满脑门都爆出了青筋,我伸出右手手掌,

握住了被拖过程中,路过一旁桌脚。

沉重黑檀木桌角压著大面积厚毛地毯,被我拽著一路继续向前拖行。

“……”

我松开桌角,勾臂圈住了撞到我脑袋上,手臂粗纯金围栏。绷紧肌肉向内使力──

“哢嚓!”一声脆响。

拦腰截断立柱被我抱怀里,锋利截面坚硬地面上摩擦而过,发出刺耳研磨声,长长拖行痕迹一路绵延。

後我抱住了正殿承重大柱身。

可是,柱身承重,柱身外雕刻圣龙图腾却并非如此。

五体投地,一手揽著雕塑龙,

一手被扯著高举向上我,像人形瀑布一样,面无表情地被一阶一阶拖下了百米王阶。

透过翻滚视线,隐约可以看到男人前面双手懒散插兜,

施施然大步前行宽阔背影。

想到自己完全可以站起来多走两步,是挺久之後了。